現在被叫做“簡遇安”的她。
結果,他如願以償,不僅如此,他還和其他的五個人都結下了意料之外的、無法解開的緣分。
學院還有一個安排,就是要讓修當著眾人的面前露出自己的後背,露出那個學院獨屬的刺青。這樣一來,擁有同樣刺青的安,在看到這個標記後,必定會想方設法和修接近,藉機詢問這個刺青的來源。
修在得知這個安排後,就有點兒後悔把戒指送給郭品驥了。
反正都是要在她面前暴露出一點兒東西,引起她對自己的關注,而且那戒指又是他很重要的紀念品,就這麼被郭品驥搶走了,他心中總有些不甘。
但東西已經送出去了,要再要回來困難重重,而他又必須按照學院的指示執行,不能對自己的經理動手,引起別人的關注。
事態也果真如學院所預料的那樣發展,在藍馬山莊的那個晚上,他有意救了江瓷,並讓自己的肩膀受了傷,這樣他就有充足的理由把衣服脫下來了。
安來給修換藥,就是出於想探聽一下修背上的刺青的目的,之後和他多親近,也是因為她不相信這是一個巧合,刻意貼近修的緣故。
但無論如何,即使修知道自己需要收斂自己的情感,在學院通知前不能暴露自己真實的身份,也不能對失憶了的她講出任何和神學院有關的事情,可在修看到她端著藥來找自己的時候,修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動了。
隔了那麼久時間,修再次感到了自己的心跳。
他活了過來。
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就十分順利,稱得上是順理成章。
她沒能從他這裡得到任何實質性的回答,儘管心中仍抱有疑惑,可也把修認作了同伴,他和其他幾個人的關係也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展。
在這之前,修從來不知道自己有這樣的一面。
在公車上,他看到那個色狼對安動手動腳的時候,他壓根就沒能控制住自己,二話不說就把他揪下去暴打了一番。
在雨夜別墅裡,看到彭瑞箋舉起槍口對準安的時候,修的身體先於他的理智做出了行動,直接攔在了她的身前。
不只是對安,包括對木梨子、江瓷、龍熾、和夏綿,他都有了這樣的感覺。
在看到被那群綁架她的外國人按倒在桌子上的時候,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要讓這群人付出比這慘烈百倍的代價!
在江瓷和龍熾深陷殺人案的泥潭中時,他仍是相信他們的,這種信任毫無理由,甚至沒有邏輯,可他就是相信,自己熟悉的這兩個人,絕對不會去殺人。
對於木梨子,他一直不喜歡,覺得她太多疑,太愛算計,至於夏綿,由於他長得實在太奶油小生,也不是修所喜歡的那種,可是他們兩個的確是各有能力,甚至他們的有些能力,叫修也自嘆不如。對他們兩個,修大多數是佩服。
這些朋友,的確治癒了修心裡對於交友的恐慌,他們不像是6號一樣,他們是真心實意地在和自己做朋友,和他們在一起,自己即使不說話,也能感到輕鬆自在。
輕鬆自在,這是以前醉心於練武的修最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了。可現在,他輕而易舉地得到了,甚至產生了依賴症,不想離開,不願離開,貪戀這樣的感覺,和貪戀和她在一起的感覺是一模一樣的。
至於對她,對現在的簡遇安,修是心懷著歉疚的。
當初要不是自己著了6號的道兒,她也不至於會去主動送死。她的死,最有力的推動力,無疑是自己。
正因為如此,修才總想要補償她,但他偏偏不擅長這一點,又怕在無意中招致她的懷疑,又怕自己離得她太近,學院會對她採取什麼手段,只得若有若無地與她保持著距離。
儘管他時時管控著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流露出對她的喜歡和衝動,但是他的一些舉動還是出賣了他。
修承認,要保持這樣若即若離的感覺,實在是太困難了。在那次她因為闌尾炎住院,並說出“我們可以在一起吧”這樣的話時,修真的險些就要答應下來,可是出於對方寧叔和學院的畏懼,他最後仍拒絕了她。
修有的時候覺得很累,方寧叔說得很對,所謂的感情,真的會是一個人的牽累,這些感情都長著觸手,時時刻刻抓著他,不讓他往前走。
即使他在與已經變成“弓凌晨”的6號接觸時,他也不敢肆意地宣洩自己的恨意,因為他的心裡有在意的人,他不能因為自己的憤怒,而牽連到他們的安危。
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這段能讓人暫時忘卻痛苦的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