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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部分

現在的修即使再憤怒,也無法表達了,他終日被鎖鏈鎖在房間的角落裡,她特意花了很大的力氣,把鎖鏈和牆壁楔得死死的,保證他不會因為過度痛苦而劇烈掙扎,掙斷鐵鏈。他的嘴上被紮上了毛巾,是她為了防止他咬舌而做出的預防措施。凡是他能夠戴著鐵鏈時能觸碰到的範圍,沒有一個能夠威脅到生命安全的硬物,就連附近的牆面,都被她用海綿墊墊上了,以防他自殘。

因為了解修,她很尊重他的決定,除了睡覺,儘量不接近修,甚至不回房間,修要是發作了,就強行忍耐著,實在忍受不了的時候,可以盡情地在房間裡吼叫,反正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這比讓她留在房間裡照顧自己要好得多,至少他可以隨意地宣洩出自己的情緒,而不必為了照顧她的情緒而隱忍不發。

在體內天翻地覆的痛苦煎熬中,修覺得自己簡直快要喪失痛覺了,只有那些噬人的疼癢感才叫痛,相比之下,之前膝蓋錯位的疼,都是毛毛雨。

她在他被禁錮的區域附近放了一個痰盂,便於他解決生理問題,至於一日三餐。都是她細心地做好端到他面前去。並一口一口地餵給他的。

因為在毒品戒斷期內,修要忍受的痛苦遠遠超於正常人能夠承受的範圍,所以他的脾氣比以往暴烈了十倍不止,在她給他餵飯或是擦洗身體時,往往一個不順心,他就會使蠻力把她撞倒或是推翻,有一次,因為發作得太厲害,他全然失去了理智,差點用鐵鏈子把她的脖子勒斷。

對於自己的暴力行為。修每次都十分後悔,可是他脾氣上來的時候。憑意志力完全剋制不住,所幸她還是那麼溫柔,即使被修險些勒死的那次,她也僅僅是在床上歇了幾個小時後,又投入到了她的工作中。

她近期非常忙碌,因為她和6號做了交易,

關於交易的每一個細節。在她完成一天的工作量後,她總會一邊給修擦洗身體,一邊輕聲細語地講給修聽。

關於之前他們接到的那個關於離婚的女人的任務,她已經擬定好了一個方案。

她的打算是,讓學院派出專業人士去,偽裝成心理諮詢師,那個離婚了的女人,應該有著很嚴重的憂鬱症和焦慮症,學院派出去的人可以和她接觸。對她進行專業的諮詢,並透過適當的心理誘導,讓她患上更嚴重的心理疾病,如果按照她的計劃,最好就能使她患上神經性貪食症,這樣任由她的心理問題發展下去的話,她就會自己選擇自殺。

這樣一來,她的死就真的很像是自殺了,而且,那個已經被學院拒絕了的少年,由於時間跨度太長,他可能不會聯想到自己曾經委託過神學院殺人,也不會因此背上一輩子的殺人的心理陰影。

這個計劃非常殘酷,那位叫做田入雪的離婚女人在死前,必定會遭遇極度的痛苦折磨,可是她現在已經分不出神去想一個更完善的、能夠兩全計劃了。

那個關於警察夏源卿的案件,她還在著手設計,馬上就要完成了,可是6號又給了她一個任務,要她設計一個特殊的機關室,越殘忍越好,主題是“地獄”。

她坐在修的面前,把今天自己的工作進度事無鉅細地對他講了一番後,就上床睡覺了。

可是大概是因為心裡裝著太多的事情,她往往都得折騰到後半夜才能勉強入睡,而且睡眠很淺,修哪怕翻個身,她也會猛地坐起,警惕而擔憂地問“怎麼了”。

看得出來,她很緊張,也許是近來的工作壓力太大了吧。

但出於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預感,修總覺得,她正在瞞著自己進行著什麼計劃。

不過,現在的他的思維完全處於停轉狀態,他只能察覺到不對,而她舉動中的深意,他則全然沒有察覺到。

許多個月,許多年後,修都在想,假設自己當初注意到她古怪的言行,並及時阻止了她近乎於瘋狂的舉動,現在的他們,會是什麼樣子?

修清晰地記得,在那一個月裡,6號並沒有像他所想的那樣,天天來騷擾她,陪伴著自己的只有她,儘管她常不在自己身邊,但在餵飯和洗澡的時候,她都很認真,認真得像是在擦拭一件珍愛的寶貝。

每當她離開房間,準備去圖書室工作的時候,她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

“我會回來,你等我。我能救你,你一定等我。”

對於她這句聽起來頗為古怪的話,修並沒多留意,事實上,當時的他除了自己的痛苦,根本不再關注別的。

他的生物鐘已經混亂了,他整天都是在睡睡醒醒和頻繁發作的痛癢中度過的,她講給自己聽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