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梨子走到了案板前,發現案板被清洗得乾乾淨淨,她湊近嗅了嗅,沒有聞到藥味。
她又把視線投向了放置著刀具的架子上。
所有的刀具都被裝在一個皮套裡,封得嚴嚴實實。
尖端恐懼症嗎?
木梨子沉吟了一會兒,伸手開啟了皮套,挨個把刀抽出來檢查起來。
沒有一把上面沾著藥味。
老闆娘真的有尖端恐懼症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是有可能的。
她親手給那對驢友夫妻熬製了安神湯,但任何一把刀上都沒有藥味,這就證明,她有可能根本沒有把藥材切碎,就把安神湯裡需要的藥材一股腦倒了進去。
木梨子在熬製中藥的罐子底,也發現了沒有被切碎的藥材。
假如老闆娘的尖端恐懼症是真的的話,那她殺人的可能性,就大幅度降低了。
但也並不是為零。
比如說,她會不會和當時旅館裡的某個男人有著不正當的關係?而古老闆在無意中撞破了這段關係,是那個男人動手殺了古老闆?
木梨子之所以會產生這個想法,還是因為郭品驥,當年雨夜別墅的事情還是歷歷在目。郭品驥的異性吸引力,實在是太可怕了。
但是不對啊,據朱時旺和吳曉楓的話。他們是親眼看到古老闆用某種利器刺向自己的胸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說古老闆是自殺都不為過。
會有這麼簡單嗎?
或者說,是朱時旺和吳曉楓他們在撒謊?
還有,老闆娘在聽說驢友夫妻出事的時候,眼底閃現的那抹異色,是不是有別的含義?她很期待他們出事嗎?還是在懷疑當年古老闆的死亡,和這對夫妻存在著某些關聯?……
亂糟糟的資訊堆在木梨子的腦海中,讓她有些錯亂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試圖把雜亂的資訊整合起來,就在這時,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女聲:
“你在這裡做什麼?”
木梨子猛地一轉身,倒把她身後問話的老闆娘嚇了一跳。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笑著說:
“可嚇著我了。你是餓了嗎?對了,還沒給你們做午飯呢,一會兒我就叫小威給你們送飯去。”
擇時不如撞時,反正他們現在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木梨子索性趁著老闆娘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出聲問道:
“老闆娘……”
老闆娘笑眯眯地回過身來,說:
“我叫林嬌,你叫我林姨就行。”
木梨子乖乖地叫了一聲“林姨”後,試探地說:
“剛才。橋塌了……”
林姨爽快道:
“沒事兒,這橋斷了不是一回兩回的了,有幾次下雨下雪,把橋也沖垮過,這次雖然有點兒奇怪,但幸虧沒人出事兒。”
林姨是個爽快人,說話的聲音又響又脆,簡單易懂,木梨子看不出什麼端倪來,她只能想盡辦法把話題引向她想要的方向:
“剛才那對驢友差點出事,真是好險。”
林姨笑道:
“是啊,好險。”
木梨子調動起自己所有的注意力和判斷力,琢磨起老闆娘話中的意味:
她重複自己說的話的最後兩個字,而且不新增別的意見,是不是證明對於這件事,她抱有別的看法,只是礙於某些因素不能直接講出來,所以才如此搪塞的麼?
木梨子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過分解讀了老闆娘的意思,繼續說:
“我聽他們說,橋是被炸斷的……”
但這回,林姨沒等木梨子把話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
“沒什麼可奇怪的。”
木梨子挑起了眉毛,問:
“炸斷的還不奇怪嗎?”
出乎木梨子意料的是,林姨在接下來竟然主動提到了當年的事情:
“這家旅館裡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橋炸斷?根本不算什麼的。”
她響脆的聲音,配上她詭異的言辭,叫木梨子打了個哆嗦。
還記得北望村裡的小陳姐,她也是這個樣子的,看上去很正常,但只要一說話,就從內到外透著濃濃的古怪。
由於聯想到了小陳姐,木梨子對眼前的林姨產生了戒心,她小心翼翼、不著痕跡地朝後倒退了一步,可誰能預料到,木梨子剛站穩腳跟,林姨居然朝前連跨了幾步,一把抓住了木梨子的手。
木梨子下意識地想要甩開她,可是林姨來得實在是太突然,力氣也大,木梨子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