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這點兒要求他還是能答應我的。”
方寧叔聳聳肩,並不多說什麼,一個人朝建築工地外走去,可他臨走前丟給卓格格的那個冰冷如刀的眼神,叫卓格格手腳發涼了許久,都未回過神來。
此刻,把卓格格的腦海折騰得亂糟糟一片的,遠不止方寧叔的眼神。
郭品驥,真的就是神學院的老大嗎?
第三十節 這個不是你嗎?
木梨子在完成對安的房間的搜尋後,才沮喪地確定,自己除了那盤來自2005年的光碟,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而且,她聯絡江瓷,得到了修還沒有到家的訊息,打電話給修,修也不接電話後,心思就更亂了。
這一天之內亂七八糟地發生了太多事情,安的死,修的吐血,簡白的秘密,安原本住的房間的痕跡完全被抹消……
最糟糕的是,木梨子還有一種“還沒結束”的預感,似乎還有某些大事正在醞釀中,雖然暫時沒有發生,但那些事就如同冒煙的火山口,沒人知道它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
這種不祥的預感,弄得她心神不寧。
她懷著五味雜陳的心思走出門來,恰好和簡白撞了個照面。
看到木梨子,簡白第一時間露出了他典型的輕鬆笑容:
“怎麼?找完啦?有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
在知道簡白患有情感淡漠症後,木梨子怎麼看簡白的笑臉都覺得虛假,就像是有一張可以隨時變化可以隨意調節的人皮面具貼在他臉上一樣,隨著他的思維運轉進行喜怒哀樂的變化。
這種聯想叫木梨子很不舒服,不過她儘量維持著表面上的禮節,輕輕朝簡白一鞠躬,道:
“我找完了。不過簡叔叔,我還有件事想問您。您有沒有看到她房間裡的筆記本?就是她平時裡常用的……”
簡白打斷了木梨子的話:
“哦,就是小安平時裡拿來當備忘錄的本兒?我沒看見。我收拾房間的時候,是照原樣還原的,什麼東西都沒動。原來是什麼樣的,現在就是什麼樣兒。”
木梨子低下頭思忖了一會兒。才又抬頭問道:
“叔叔,安在那天晚上……就是她出事的那天晚上,是不是回來收拾東西了?”
簡白點了點頭:
“是啊,我起初也不知道的,那天晚上不是我值班,我早早就回房休息了。第二天接到夏綿同學的電話之後我才聽那個新來的女大學生提起來。是不是覺得她把房間收拾得這麼幹淨,連半點毛髮和指紋都不留下,很奇怪?反正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房間時。就覺得她是自殺的,這種表現,不是很符合自殺的人生前的心理嗎?”
簡白微笑著,卻說出這樣冰冷理性的話,叫木梨子一陣膽寒,再加上想到這個地方是殯儀館。她更覺得一股沁骨的寒意從腳底升起來。
簡白見木梨子臉色稍變,也不關心幾句,反倒問:
“你要不要看小安回來時的監控錄影?我這裡還有備份呢。”
木梨子已經有離開的準備了。被簡白這麼一提醒,她才發現監控錄影也不失為一個關鍵點。
說不定安在打掃衛生的時候,留下了什麼證據呢?
所以,儘管心懷恐懼,木梨子還是壓抑下了自己的情緒,說了聲“好”。
但木梨子並沒在殯儀館看監控錄影,她用隨身攜帶的u盤把那段影片資料複製了下來,便離開了殯儀館,打了一輛車,朝自家的別墅開去。
她把那枚u盤用力握在掌心。又攤開,那個硬硬的小東西硌得她的手掌很不舒服。但她似乎只有透過這個動作,才能宣洩心中部分的壓抑。
之所以不在殯儀館看這段監控,是因為木梨子害怕了。
她總覺得簡白身上瀰漫著一股危險的氣息,這也許是因為知道了他是情感淡漠症患者的緣故,可木梨子覺得,自己不是單純地在恐懼這個。
心理疾病患者她見得多了。甚至在黎朗的帶領下,她見過好幾個因為精神疾病發作而殘忍地將人殺害乃至分屍的患者,一個簡單的情感淡漠症患者,不會讓自己忌憚到如此。
那,難道是簡白身上的某種氣質?
木梨子可是清晰地記得,在那盤來自2005年的光碟裡,那個面容討喜的、帶著一臉輕鬆笑意的簡白,那時候的他,和現在的他,連嘴角彎曲的弧度都一模一樣!
這樣想來,簡白的臉好像真的是面具一樣的臉,時時刻刻都能露出無比整齊的、分毫不錯的笑容,連表情都是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