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這一句話,就把江瓷噎得沒話可說了。
木梨子的神色終於恢復了些嚴肅,語氣也變得正經起來:
“我接下來的話,你要聽好。不止夏綿,我們六個人,跟安的關係,可能都不單純。包括我們相識,都有可能是一個陰謀。”
江瓷聽得雲裡霧裡,剛想追問,就聽到從二人不遠處,居然傳來了安的聲音:
“嗯,這個樣子啊。什麼陰謀呢?我也想知道。”
江瓷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全身一凜,馬上朝聲音的發出地看去。
安坐在木梨子家門口的臺階上,晃著那條還不是很方便的腿,眼神裡含著笑。
不過,叫江瓷心慌的是,她完全讀不懂安的笑容。
木梨子的表情,也在聽到安的聲音時,有了片刻的僵硬,可是旋即便恢復了正常。
安舔了一下嘴唇,她的神情看上去還算蠻輕鬆的:
“說說看。梨子,心裡想說這句話有多久了?懷疑我,有多久了?”
她靜默地看了木梨子一會兒,見木梨子沒說話,便繼續問:
“是從認識我就開始了嗎?”
木梨子仍沒有接話,只是盯著她看。不言不語。
她略微把眼睛眯了眯,轉向江瓷,語氣依然很輕鬆:
“江瓷,你呢?也懷疑我?”
江瓷的臉部抽搐了兩下,她勉強維持著表面的鎮定,反問道:
“關我什麼事?”
木梨子聽到江瓷這麼說。也轉過來,問:
“江瓷。你都沒有這麼懷疑過?”
江瓷被這兩個人同時質問,她徹底受不了了,抓狂地大喊一聲:
“關我什麼事?”
江瓷幾乎是和以夏綿一樣的逃離狀態,迅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木梨子的話,安的話,兩個人的質問。嗡嗡嗡嗡地在江瓷的腦中響成一片,那噪音,簡直讓江瓷想一頭撞死一了百了。哪裡還願意留在原地繼續接受這樣的精神折磨?
於是,木梨子家的別墅前,只剩下了木梨子和安兩相對望著。
安率先打破了靜默,溫聲道:
“說吧,梨子,你對我的看法。”
木梨子也從剛才的密談被作為當事人的安突然撞破的尷尬中恢復了過來,她也不再避諱什麼,直言道:
“安,你是個絕對的鬼才,不管是在推理還是在生活方面,你簡直就像被神親自賦予了頭腦,可是,你連自己的出處都不知道,這就有點可怕了,或者,其實你是知道的,但是不想告訴我們?”
安呵呵地笑了,挽了挽自己的頭髮:
“嗯,我是不是裝的失憶,這點值得懷疑。還有嗎?我主要感興趣的是你說的我們幾個的相遇也是安排。誰的安排,是怎樣安排的呢?”
木梨子的口吻不知為何變得有些冰冷:
“你清楚。”
簡遇安臉上的神色變換了數重後,努力思考了大約一分鐘,神情漸漸變得悲愴:
“不,我真的不清楚。夏綿也是,你也是,為什麼都認定我會知道些什麼呢?”
木梨子的表情也漸漸變得悲傷起來,她想到了那個偵探發到自己郵箱裡的關於安的調查結果。
安用了自己的身份證,在自己去北望村之後的數天後,也購買了到北望村的火車票。而在自己離開之後,她也離開了北望村。
那個住在她隔壁,平日裡不常出門的人,應該就是安吧。
還有那把莫名其妙的大火,還有那聲從紅色大宅方向傳來的,和安的聲音完全相同、聲嘶力竭的“不要!”……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安做下來的!
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她對安的信任,就已經出現了裂痕。
她的聲音,也摻雜入了淡淡的疑惑與傷感:
“你為什麼會不知道呢?你不是跟著我去了北望村嗎?不是一把火燒了那幢房子嗎?”
安一下子沒了聲音,愣愣地看著木梨子。
木梨子回看著她,眼中悲傷的神情已然一掃而空,現在有的,僅僅是淡漠而已:
“我說到這兒就夠了吧。還要我往下說?”
安好像是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才擠出一個慘笑:
“不用了。”
說著,安從臺階上站了起來,可能是坐的時間久了,腿有點兒麻,踉蹌了兩步才穩住腳步。
她用手按住頭,從木梨子身旁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