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來這裡的機會,我爭取再多想想,下次叫來的時候,我會把我想到的讓她轉告給你。”
一口氣講了那麼多話,她的呼吸有些紊亂,聽得木梨子心酸,她都不敢想象,安的疼痛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在那樣的情況下,她居然還能裝作若無其事地和自己一起分析案情。
至於她不叫自己把她的狀況告訴修和,木梨子也能理解,畢竟修那個火爆脾氣,一聽到她發了燒,說不定一扭頭就跑這兒來了也是個沉不住氣的,如果自己告訴了,她恐怕也會忍不住往這裡跑。
己方的陣營裡,有兩個很難沉得住氣的人,所以木梨子為了穩住他們的心,除了隱瞞,沒有別的方法可用。
她把自己冰涼的手貼在了安的額頭上,為她降了一會兒溫,但看來絲毫作用也沒起到,她眼見著安的臉色漸漸地由蒼白轉為酡紅,手下的溫度也漸漸升高,心中也越來越急躁。
安這樣下去不行啊。
她正在飛快地想著能夠降溫的辦法,就感覺安推開了她的手,說:
“好了,你這樣沒用的……趕快回去吧,趁著現在有想法的時候,再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別等著靈感過去,到時候可有你哭的,快去吧。”
安越是以玩笑的口吻講話,木梨子的心裡就越彆扭。但她也清楚,現在自己沒時間再耽擱了。
她咬咬牙,站起了身來,說了聲“對不起”,就匆匆地走出了門去。
她怕自己放慢了腳步的話,會忍不住折返回去。
而雜物室的門合上,木梨子出去後,安一個人躺在地上,靜靜地躺了一會兒後,勉強用發軟的獨臂支撐著自己爬起來,自言自語說:
“我對不起你們才是。”
她掙扎著,朝一面牆壁邊爬去,好不容易夠到了牆壁,她把滾燙的額頭貼到了冰冷的鐵牆面上,沸騰的腦漿和燒得發疼的腦仁才稍微舒服了一點兒。
她一邊用牆壁冰著自己的額頭,一邊在腦中費勁地轉動著思維:
……黎朗,黎朗是木梨子的心理導師,今年四十多歲。
假如登記冊上的那個人的確是他,那他那時候該是二十多歲。
那張房樹人的繪畫心理測試圖,假設確實是古老闆的女兒畫的,那至少可以證明,她患有嚴重的自閉症和強迫症。
……對了,黎朗……自閉症……
房樹人?
運用房樹人繪畫心理測試這樣專業的測試手法,應該也是專業人士才能想到並解讀的吧?
那麼,假如這個黎朗就是那個黎朗,他當年出現在林家旅館,目的是什麼?
是不是是為了治療古老闆女兒的自閉症而來的呢?
黎朗的問題,畫眼睛的方法轉變了的問題,還有警察到底有沒有來過的問題……
看似複雜的問題,像是蛇一樣糾纏在一起,看樣子亂成一片麻,但安正在盡己所能地把這團亂麻理出個頭緒來。
安把額頭更用力地抵在冷硬的牆壁上,以降低額頭的熱度以及劇烈的頭痛。
牆上的掛鐘走動聲越發大聲,順著牆壁傳到了安的耳朵裡,聲聲入耳。
滴答……滴答……
時間在流逝,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第三十八節 掘墓!
回到餐廳中的木梨子,不再主動詢問他們些什麼,只是來回地把目光在他們中間逡巡,腦中不停地盤旋著和安的對話,以及她們新發現的線索。
還是不夠啊。
目前的證據,還不足以佐證她的猜想。
為了尋找到更多的線索,她不得不拿起賬本,翻看起來,想找一些別的線索。
只要找到一個足以擊潰他們的眾口一詞的線索……過來悄悄地問過木梨子,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木梨子搖了頭。
不到時候,還是不能有把握徹底擊破他們的心理防線。
木梨子把所有的賬本和登記冊都在手裡翻了一遍,試圖找到一些新的蛛絲馬跡,重點搜尋了十五年前到十二年前這段時間的內容。
那時不時出現的眼睛塗鴉,都叫木梨子感到些許不安與恐懼。
不是一個人畫的啊……
她的腦子裡再一次浮現出了這個叫她脊背發涼的想法時,另一個想法卻毫無預警地撞進了她的腦海裡。
林姨說,眼睛都是她女兒畫的……
她的女兒,十二年前死於肺炎……
等一等,是十二年前的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