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但絕對不會紀寧寧這樣,完全失了分寸,甚至連最基本的自救措施都沒有采取。紀寧寧,不得不說,你的過激表現,徹底引起了我的懷疑。我懷疑,你們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旅遊愛好者,你們只是頂著一個旅遊愛好者的名頭,每年藉機來到這裡,做些什麼事情。”
木梨子湊近了小威,站在距離他五米的地方細細看了看他的臉,說:
“那麼你們是為了什麼呢?我想過,你們可能是因為十五年前古老闆的死亡而來的。但是十五年前,不僅僅只發生過一起殺人案,還有一起嬰兒丟棄的事件。這就很能引起我的懷疑了。是不是某些人在把自己的孩子丟在了這裡,卻被老闆娘收養了,他們在良心上過不去,所以才每年藉著來旅遊的名義來探望?”
木梨子轉身從面色蒼白的小威面前走開,來到了喬海能夫婦面前,打量著這兩張慌張的臉,繼續說了下去:
“後來,我覺得這種猜想可能也不是很靠譜,如果排除一些隱性基因的可能,從面相來看,你們並沒有任何相似之處,如果是親生的孩子的話,半分都不像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而且,在出事之後,你們對待小威的態度,也不像是親生父母對待被自己遺棄的孩子後那種歉疚的、想要補償些什麼的態度,反而有些高高在上。”
木梨子朝向喬海能,發問道:
“我想,他應該是你們領養後又拋棄的孩子,對嗎?”
喬海能臉色慘白地垂下頭去,卻被修仍放在他脖子上的刀刃逼得不得不抬起頭來,正視著木梨子的眼睛,他的全身都瑟縮了起來:
“是……是……”
說出這兩個“是”字後,他控制不住地想要朝下癱軟而去,修眼疾手快,一把提住了他的衣領,被修的動作一刺激,喬海能本來變得有些混沌的意識馬上就清醒了起來,竹筒倒豆子一般噼裡啪啦地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了個乾淨:
“小威不是我們的孩子,是……我一個朋友的兒子。他們一家都出了車禍,一家子誰都沒剩下,小威是他們唯一的孩子了。我本來出於義氣,說要抱過來養,可是……沒想到養孩子那麼麻煩,要喂,要養,我們倆本來就是丁克主義的家庭,實在沒想到為了當初的一時衝動要付出這麼多的代價。但我們又不能把孩子送去福利院,萬一被我的哪個朋友知道了,又該在背地裡說我不講義氣……後來,我們倆就想了個主意,想……”
木梨子語氣冷冷地接了上去:
“想把他抱到一座山上去丟掉,回去後就謊稱他被人拐走了,或者說他生了急病死掉了,然後你們就可以一輩子不再揹負著這個孩子的擔子了,對不對?你們這樣做了,卻沒想到下了暴雨,你們一時無法下山,被困在了林家旅館裡,對不對?你們更沒想到,旅館的老闆娘把你們的孩子抱了回去,對不對?你們本來想要不管不問,可是熬不住良心的折磨,只好每年來這裡看看他,對不對?”
木梨子的一連串“對不對”逼得喬海能的臉一陣發白又一陣發紅,紀寧寧早就捂著臉不敢抬頭了,這背信棄義、遺棄嬰兒的事情,說出來委實一點兒也不光彩,可以想見,如果這件事在他們的朋友圈爆開的話,他們估計會被道德譴責至死,說不好還會被送上法庭。
他們自然恐懼,但是眼前的局勢更叫他們恐懼。
一個陌生人,一個年齡看起來並不大的女孩,居然全盤猜透了他們的過往,和他們極力想要掩蓋過去的齷齪往事,這叫他們如何不慌亂?
木梨子微出了一口氣,因為說的話太多,她的大腦開始微微發木。
這件事,並不是她先想到的,而是她去找了安,安所提出的一種可能性。
在她看來,每年都到林家旅館裡來的喬海能夫婦,動機不明,如果分析清楚他們的動機,很可能對於破案有著重要的推進作用。
而木梨子結合了喬海能夫婦的一些表現,做出了這番推理,看這兩人的心虛反應,自己的想法應該是正確的。
但對木梨子來說,這個案件並未因為喬海能夫婦的動機明確過後而變得簡單,反而愈加複雜難懂了。
要知道,拋棄嬰孩也是犯罪的,如果古老闆當年是因為知道了夫婦兩人來山中的目的是拋棄孩子,這兩個人,會不會因為一時慌亂,把知道實情的古老闆滅口?
這樣一來,問題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幾個:
古老闆為什麼會拿利器捅自己?
殺死古老闆的利器到底是什麼?
他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
還有,為他們講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