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伊人的人就是自己,就馬上剎住了車。
他在這個時候提起自己,是想要做什麼?
於是,左伊人選擇暫時閉上了嘴,等待他的下文。
那聲音繼續說:
“那個女孩子也挺好玩的,對吧?我把她抓來,和你團聚好不好?”
左伊人愣了愣,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自己被抓來了,那舒子伽肯定還沒被抓來,要是自己承認自己是左伊人,而對方抓錯人了,先不說自己會不會被滅口,原本已經幸運地逃過一劫的舒子伽,說不定也會被捲入這場麻煩之中。
畢竟自己和她都是無辜的人,自己會不會死還未可知。難道自己死前,還要把舒子伽也拖進這場麻煩之中?
自己要是真的會死的話,也不需要拉一個墊背的。
更何況,舒子伽還是自己從小到大最親近的朋友……
她仰起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說:
“不,你別抓她。我任你處置,你別去抓她行嗎?”
那聲音透露出了幾分好奇:
“不對吧?你不希望讓她來陪你一塊兒玩?你不是從小就希望她趕快死,嫉妒她嗎?”
左伊人的心跳頓時漏跳了好幾拍。
他怎麼好像很瞭解舒子伽的心理一樣?
她深呼吸了幾口,好容易才穩住了自己的情緒,答道:
“我沒有。”
那聲音中則多添了幾分懷疑:
“真的嗎?那好吧,你就一個人呆在這兒,每天會有人給你送吃的,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只是。你不要再想出去了。好嗎?”
這個人的聲音像是有誘惑力一樣,格外叫人容易信服,可是左伊人的腦子還是比較清醒的。她試探地反問道:
“你不去找我爸媽要錢?他們還在等我回去吃飯呢。”
那聲音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都快抽過去了,幾分鐘後,他才說:
“你爸媽?好啦你就別鬧了,他們自身都難保了,你就別想些有的沒的了,好好在這裡待著,比什麼不強。”
左伊人突然產生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她咬著嘴唇,小心翼翼地問:
“你什麼意思?我爸爸媽媽怎麼了?”
那聲音聽起來卻很不想回答左伊人這個問題。他突然改換了話題,問左伊人道:
“你是舒子伽嗎?”
左伊人還沉浸在對父母的擔憂中,猛然被問起這個問題,她才從擔憂中驚醒,謹慎地問道:
“怎麼了?”
那聲音明顯像是產生了疑惑的樣子:
“我跟了你那麼多天……怎麼感覺你說話的聲音不大對啊。”
左伊人的手心一下子冒出了冷汗。
她如果承認自己是左伊人的話,沒被綁來的舒子伽也許就會遭殃,自己要麼被殺死,要麼被囚禁起來,等舒子伽被抓來後,和她關在一起。
這兩種結局都好不到哪裡去,而且,萬一自己會被處死……
於是,左伊人思考再三,艱難地做出了一個改變了她一生的決定:
“我就是舒子伽啊。我最近有點兒感冒,所以聲音變了點兒。”
那聲音在左伊人做出這樣的回答後,便毫無預警地就此消失了。
左伊人還來不及問他自己的父母究竟怎麼樣,以及他抓自己來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麼,他就消失了。
左伊人一個人身在漆黑的屋子裡,有些害怕地抱緊了胳膊,把自己蜷成一個團,才感覺到稍微溫暖和安全了一些。
不知道外面現在是什麼樣的呢……
父母還好嗎?舒子伽呢?
左伊人努力地把自己蜷起來,用膝蓋抵著自己的胸口,直把自己弄得快要窒息了,才把自己放開,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
這樣不行!
左伊人挪動著發麻的雙腿,從床上挪了下來,用在手心裡已經攥得發熱發溫的硬幣,在軟性的牆壁上,畫起了她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的圓周率來。
這項工作,至少可以轉移掉她部分的恐懼感和注意力。
大概寫到五百位開外之後,她有些累了,手也酸了,就頹然地坐到了床的邊沿。
那時的她,還抱著一絲美好的期望,希望自己的父母發現自己失蹤,進而報警,而警察說不定能找到這個地方,解救自己。
但後來,這個希望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越來越渺茫。
一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