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一大片。
在水裡閉氣,僅僅用嘴呼吸,對修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不過他躺在水裡,心情並不平靜。
他知道,左伊人醒過來後,一定會生氣的,不過即使知道這樣,他還是不想殺掉左伊人。
其實,他不想殺左伊人,很大一部分原因反倒是出自於左伊人自身的緣故。
剛才左伊人在浴室中撕心裂肺的哭聲,讓他隱約感覺,殺人這件事,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樣美好。
至於他第一次動手殺武誠的時候的感覺,他早就忘得差不多了,或者說不想去回憶,而這些年,在方寧叔的教育下,他一直認為,殺人也許是種很不錯的感覺。
但左伊人的反應,卻叫他感覺,殺人是罪惡的,不對的,否則她為什麼會哭得那麼厲害,又為什麼會在面對最後那兩個闖進他們的小木屋挑釁的少年時,那麼抗拒修動手繼續殺人。
所以他不想殺左伊人,再揹負上更多的罪孽。
其他一部分原因,也正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不捨得殺左伊人,一個月的相處,叫他實在不想殺掉對這個還算不錯的女孩。
他仰面躺在水裡,暗歎道:
原來……自己並不是方寧叔所說的冷血動物啊。
第四十一節 變故
修躺在水裡,一秒一秒地數著時間,每數夠600個數的時候,就翻身坐起,檢視一下左伊人的呼吸,並試著深呼吸幾口感受一下屋內的氧氣是否充足。
奇怪的是,他這樣重複了數次後,卻發現,屋內的氧氣似乎並沒有任何減少的跡象,他還試著去了一趟浴室外檢視時間,發覺雖然仍有一些頭暈和憋悶感,可是和剛才的那種頭暈憋悶感相比,好像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好像……這屋裡並沒有比賽規則上所說的那樣,會釋放致命的二氧化碳啊。
修突然察覺到這個規則中,似乎存在著一個漏洞。
如果屋內真的釋放了那麼多的二氧化碳,他們絕不會因為缺氧而死,一定先會因為吸入過量的二氧化碳而二氧化碳中毒!
那麼,不論活下來的,是計劃者,還是執行者,最終都保不住命。
這樣的現實就和規則中的規定形成了一個悖論。
唯一的合理解釋就是,規則欺騙了他們,屋內並沒有過量的二氧化碳!
修想到這裡,突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神學院似乎是個充滿著謊言的地方,他們欺騙左伊人的套路也正和這次的比賽規則一樣,把話說一半,留一半,誘騙著他們互相殘殺!
這樣一來,為了爭取有限的氧氣和活命機會,即使在第一次對抗賽中通力合作的搭檔,也會撕破臉。為活命而廝打扭鬥!
修剛才檢查過了,他們房內所有的利器都已經被丟掉,在第一場對抗賽中繳獲的匕首和槍也被收掉了,因此。他們無法憑藉利器逃出房間,為獲得生存機會,只能採取原始而殘忍的肉搏,或者用其他的道具,對自己的搭檔進行屠殺。
修回到了浴室中,茫然地坐在了浴缸的邊緣。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來到了某個奇怪的地方。
在這裡,自己所做的一切看似都是在自己的掌控中,可是實際上,自己根本沒有選擇。一切的一切。都得按照神學院規定的方向前進著。
他回頭看看倚在浴缸裡。昏睡不醒的左伊人,皺了皺眉頭,活動了一下手指。把手伸向了她的喉部。
修的手背擦過她的臉,發覺她的面板溫度有點兒低,但她的頸部卻格外柔軟溫熱,他把自己的手掐在了她柔軟的喉嚨上,微微用上了點兒力氣。
讓她繼續生存在這樣的地獄裡,是好是壞?
只要他一用力,就可以掐斷她的喉嚨,這樣的話,她就可以解脫了。
可是修始終就保持著這樣一個將掐未掐的姿勢,手指漸漸冰冷下來。
不……
要是自己真的掐死了她的話。誰還能陪著自己?難道是讓其他房間裡那些敢於把自己的搭檔殘忍地殺死的計劃者來和自己搭檔?
如果真的是和這樣的人搭檔的話,修甚至都不敢安心地入睡了。
誰知道她、或者是他,趁自己睡著的時候,會不會從背後給自己來一刀?
一陣深深的不寒而慄感從他的後背升騰而起。
這時,冰涼而散發著刺鼻洗滌劑氣味的水,嗆得他咳嗽了起來,他也順勢放開了掐住她喉嚨的手,捂著嘴咳嗽了起來。
但等他咳嗽聲稍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