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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倥城七中男子籃球隊的領隊,她能把一群血氣方剛的大男生訓得服服帖帖;耐力驚人,曾獲市馬拉松高中組冠軍;愛好怪異,因為喜歡冰雕常隨身攜帶一把碎冰錐,據說對法醫學也有興趣;最怪異的是,她在任何課上都回答不出任何老師提的任何問題,卻始終是排名年級理科前二三名的學習尖子,沒有任何作弊記錄。

久而久之,瞭解江瓷的老師基本不會在課上提問她了。這次物理老師也是氣過頭了,否則根本不會叫江瓷起來回答問題。

老師自己也覺得沒趣,又訓斥了龍熾幾句後就讓他跟江瓷一起坐下了。

江瓷在坐下時,眼角的餘光掃到龍熾,他正在擠眉弄眼齜牙咧嘴地衝自己做鬼臉,她強忍住了把自己的眼珠子摳出來的衝動,默唸道:

“這個白痴啊!”

不久,一張紙條從後面傳到了江瓷手上,江瓷開啟一看,是龍熾熟悉的歪七扭八字跡:

“小瓷小瓷,看手機。”

江瓷開啟手機,又是一陣施暴的衝動,上面顯示著來自龍熾的一條未讀簡訊,內容更是讓江瓷差點暴走:

“小瓷小瓷,你在不?看到了這條簡訊了沒?”

江瓷惡狠狠地敲著鍵盤迴復:

“幹嘛?想死嗎?想讓我送你一程嗎?不會直接發簡訊啊,傳個紙條過來顯示你的神秘感嗎?”

“……小瓷,我剛才又想起來了,兩年前的事,你還記得吧?”

江瓷的手微微一震,但還是迅速回複道: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嗎?智商為負嗎?腦袋裡不存在記憶儲藏區域嗎?”

“我是剛才睡覺的時候夢到的……”

“那你繼續睡吧,不用再醒過來了。”

“‘人群中這些面孔幽靈般閃現,溼漉漉的黑枝條上朵朵花瓣。’小瓷,你還記得嗎?”

江瓷一怔。這段文字,和著兩年前那個夏天挾裹而來的辛辣潮溼的氣息,溼淋淋地撲過來,穿過那片茂密的樹林,帶著血腥味的森林氧氣清新而慘烈地沉到肺裡,隨著呼吸,翻湧出巨大的虛浮的血泡,又一個一個爆裂在胸腔中,這種破碎的感覺,讓人的胸腔內部徹骨地疼痛起來。

說起來,和安他們認識,也有兩年了。

江瓷合上冊子,看向窗外。濃密碩大的樹冠被陽光淋了個通透,樹葉間的金色光芒彷彿刻入了江瓷的眼睛。那年的初夏,血腥的詭譎的殘忍的秘密,仍舊停留在日光裡揮之不去。

江瓷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顫抖不止的手腕,即使過了兩年,那種恐懼在如今回想起來,仍舊存活著。

存活在身上的每一個角落,寄宿在手腕中,想起來,它會抖。

“請問,這裡需要工作人員嗎?”

江瓷記得很清楚,倥城東城殯儀館已經是自己到過的第五家殯儀館了。之前四家都因為自己年齡太小而拒絕了自己。

反正也沒寄希望於能真的找到適合的觀察物件,試試看也無妨。

等在會客室裡的江瓷抱著這樣的念頭,看到了倥城東郊殯儀館的負責人,一個穿著淡綠色襯衣的年輕男人,約莫在三十歲上下,襯衣很整潔乾淨,沒有一點成年人的架子,甚至帶了點少年才有的頑皮神色,又不覺得他是幼稚的人,他是個帶有與眾不同味道的男人,胸前的名牌顯示他是這個殯儀館的館長,叫簡白。他簡單打量了江瓷一下,笑問:

“是你要應聘?”

江瓷沉聲應答:

“我給每家殯儀館都投遞過求職的簡歷,都沒有迴音,我想還是一家一家自薦比較保險。”

他看樣子並沒有在江瓷的面前坐下的意思,卻還是饒有興趣地問:

“你今年多大?看著還小呢。我猜,滿17了吧?”

“……我今年15歲。”

他明顯有些失望,江瓷也有預感他接下來出口的應該就是拒絕的話了。但他接下來的問話差點讓江瓷翻白眼:

“不會吧,我猜錯了?我看看你的身份證吧?我怎麼會猜錯呢?”

江瓷有點兒愣,但還是把身份證遞給他,他用食指和中指把江瓷遞過的身份證夾過來,仔細看了一遍,再把身份證上的照片跟江瓷對比了對比,神色突然變得嚴肅:

“幹嗎想幹這行呢?說白了就是跟屍體打交道唄。等你看到屍體你就沒有好奇心了,人死燈滅,最後不就是那一具皮囊?想幹這個,是因為獵奇嗎?”

江瓷沒經過任何思考就回答了:

“只是單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