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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事了。

把修的摩托車停好,把系得仔仔細細的繩子解開纏好放好,把頭盔解下來同樣放好,再把修費力地架進去,安又花了近半個小時,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安都能感受到那些從關了燈的其他房間裡投來的各種含義豐富的視線,她甚至在摩托車的反光鏡裡看見了從兩三個視窗裡探出來的望遠鏡的反光。

她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這幫人雖然鬧騰,還是挺可愛的。

修的房間很簡單,裡面就一張單人床,一個不算大的木質衣櫃,一張桌子,一把椅子,角落裡有一個暖水壺,一個洗臉用的架子,上面搭著毛巾和其他洗漱用品,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傢俱了。桌子上擺著一本攤開的賽車雜誌,放著一些寫著字的紙,整整齊齊地擺在一起,由一塊鎮紙壓著,抽屜裡靠邊兩厘米的地方擺著修的手機,她曾經見過,其實要說是手機,還不如說是個通訊器,功能相當於十數年前風行的大哥大,只能打電話和發簡訊,手機的充電器線纏得仔仔細細,放在抽屜角落,距邊緣也有兩厘米,井井有條的樣子根本不像一個男生的屋子。

把修安頓在床上之後,安去打了一盆熱水,給修洗了洗臉,又喂他喝了些熱水,看修睡得無知無覺的樣子,安有些擔心他是不是真的是酒精中毒。不過看他的呼吸還算均勻穩定,她也就放下了心。

安把他的外套脫掉,把被角細心地掖好,還寫了一張紙條留給修,告訴他她跟老黑撒了謊,並告訴他要記得圓謊,別露餡了。做完這一切,她打算馬上就走,否則就真的解釋不清了。

結果,她擰了五六次門把手,門卻紋絲不開。她想開窗戶,發現窗戶是從裡面被銷死的。她沒辦法,就去敲牆。左邊的人毫無回應,像是睡死了。右邊住的是老黑。老黑倒是有回應,但毫無實際幫助:

“嫂子啊,你就安心跟老大呆在一起吧,老大睡覺的時候有個怪毛病,從不開窗戶,就乾脆把窗戶封死了。窗戶走不通。老大的房門呢有點小問題,弄不好就能從外面自動鎖上,裡面也打不開,跟禁閉室似的,砸門倒是能開啟,但這大半夜的砸門挺沒公德心的,嫂子你就跟老大一塊兒住吧,明天我想辦法……”

安無奈地坐在椅子上,隨手翻了翻擺在桌子上的賽車雜誌,上面性感的車模美女的重點部位都被打上了醒目的紅圈,安看得眉頭直跳,翻到書的扉頁,發現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另一個人的名字,這並不是修的書。

看了那麼幾頁後,她沒了再看的心情,頭也有些暈,今天她喝的酒也不算少,剛才又折騰過那麼一陣兒,睏意漸漸侵襲而來。她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在房間裡找了找,修的衣櫃只有那麼四五件衣服,沒有多餘的被褥。

安注意到,掛在衣櫃橫杆上的衣服,每一件的間隔距離都相同,剛剛好兩厘米,被褥也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距離抽屜邊緣兩厘米的地方。

看來修對數字敏感的天賦,是高度強迫症的另一種形式的體現。

剛入秋,地上已經有些寒意了,睡上去很容易生病,安只好把衣櫃裡修的衣服拿出來披上兩件,趴在桌子上,關上燈,準備睡覺。

在頭碰上胳膊的一瞬,她突然感覺很熟悉,不知道是來自哪裡的回憶,總之,她感覺自己也曾經這樣,照顧著某個人,累到不行,就披著他的衣服,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還來不及回味這種熟悉感,她整個人就跌進了無盡的睡眠中。

第二天簡遇安醒來時,修還沒有醒。她伸了伸痠痛的身體,小心翼翼地起來,倒了些昨晚燒開的熱水洗了把臉,儘量不弄出大的聲響,等收拾得差不多了,她試著去開門,門果然開啟了,如她所料,門後不遠處靠著一根頂門棍,大概老黑昨晚就是拿這個堵著門,不讓自己出去的吧。

安把修的衣服疊好按原樣放回了衣櫃,在她開衣櫃的時候,修還不清醒的沙啞聲音從床上傳來:

“喂。”

安沒回頭,把衣服放好,把衣架還原成兩厘米的間隔,合上衣櫃門,就往門外走。

修皺了皺眉,頭疼得厲害,他有些煩躁地衝安喊:

“喂,我叫你。”

安調整了調整自己的表情,才回過頭認真地問:“怎麼呢?”

“昨天晚上……”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來,然後門壞了,打不開,我就在這裡呆了一個晚上。放心,我沒跟你睡在一起,我在桌子上睡的。”

修只答了一聲“哦”,就盤腿坐在床上愣愣地發呆,安想大概他的酒還沒完全醒,就又準備走,卻再次被修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