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雁子陵就帶著安向一間獨立的小房子那邊走去。那是個工具間,木梨子聽到安對雁子陵說:
“你就別客氣了,父母給孩子起名字的時候,都是把好的願望寄託在孩子身上的。下棋可是腦力、邏輯思維和心理素質的多重博弈,我覺得你剛才的安排就很得當很迅速,你就不用謙虛了。”
木梨子看見,安說完這句話後,雁子陵的動作明顯僵硬了一下。
這個女的,心機很重。她之所以反應劇烈,是因為被安戳到了痛處。
之所以說她心機重,是因為她剛從屋裡出來時,表現出了極大的驚訝和震驚,這確實是一般人的正常反應,但她恢復鎮定的速度未免快得不自然了。她的性格呈現出了一種正常情況下絕不會出現的相悖性,一面是對突發事件展露出不知所措和恐慌的神態,一面又能冷靜地井井有條地做出安排,這樣的性格衝突轉化在不到一分鐘內就能完成,突兀之感顯而易見。
這個女孩不正常!
她的言語、動作,就像是事先準備好了一樣……
事先準備好?
木梨子感到了一種莫名的不安,但她很好地收斂了這種情緒,招呼了一下和江瓷,三個人結伴進到別墅裡去了。
第五節陰謀滋生之地
夏琪和安很快就拿著工具折返了回來。工具間裡的工具似乎很齊全,繩子、掛鉤非常充足,夏綿、修和龍熾三個男生合力把車子從湖裡弄了上來。
安鑽到車底去檢查剎車系統,夏琪就和三個男生站在一起。她看有些冷場了,就瞄了一眼夏綿,笑著搭訕說:
“我聽說,她帶來的朋友裡都是帥哥,果然呢。她還說有個男生,個子特別高,還跟我同姓,也姓夏,這個姓很少見噢,很高興見到你。”
夏綿的臉皮最薄,儘管從小到大被女生搭訕告白了無數次,但每次有女生這樣做的時候,他還是感覺相當不適應不自然。不過他還是有禮貌地點頭回禮說:
“我也是。”
夏琪偷眼瞄了一下修,對夏綿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說這個人看上去很奇怪。
夏綿望了望修,他正蹲在汽車前,拿著一把螺絲刀,準備遞給安。
夏琪以口型和動作比劃說:
“這個人……是不是喜歡那個開車的女孩子……說的。”
夏綿和龍熾相視一眼,頭點得無比堅定。
安從車底下鑽出來,臉上手上全是烏黑的油泥和湖底的河泥,她用袖子抹了把臉,對夏琪說:
“麻煩再去拿個手電過來吧,有些零件在暗處看不清楚。”
夏琪答應了一聲,向工具室走去。
看夏琪鑽進了工具室,安突然向前走了一步,眼睛平視前方,非常冷靜地對夏綿,龍熾和修說:
“你們誰都別動,就這麼聽我說就行,什麼聲音都別發出來。我檢查過了。車子的剎車油管被人用銼刀銼了個口子,漏油了才會剎車失靈。是人為造成的事故。有人要害我們。”
龍熾一驚,想要說話,安眼疾手快地用沾滿油泥的手堵上了他的嘴,繼續說:
“你們聽好,如果要剎車油管漏油,絕對不能在昨天晚上動手,那樣的話,流出的油量會很大,很容易就會被我們發現。而我早上去散步的時候還沒有發現車子的異常。那麼那個動手的人,肯定是趁我們去吃早飯的時候下的手,那人把時間掐得很準。剎車油管上的口子非常小,剎車在我們發動車子一段時間、快要上盤山公路的時候之後才會徹底失靈。”
安緊盯著工具室的方向,眼睛轉也不轉一下,她在嚴密監控著夏琪的動向,一邊繼續做著有條不紊的推理:
“剛才我去摸了摸。裡面那臺白色的桑塔納車,明明停在避蔭的地方,前引擎蓋卻還是熱的。我們在上山的時候明明沒有看到和我們同時上山的車。按照常理推算,上山時最高限速是15公里,我們因為剎車壞了,開到了30公里。速度更快,也就是說,如果打算對我們不利的人。就是來參加聚會的人中的一員,不會比我們早到多少,引擎蓋會發熱也是自然……”
她說到一半,卻立刻換上一種完全不同的口吻,聲音裡充滿笑意:
“哎。謝謝!”
夏琪拿著一個手電筒,從工具室方向向他們走來。
安轉過身。語氣平淡地低聲道:
“按照跟我們說的,該到的人昨天就已經抵達別墅,不大可能還有人特地下山辦事。不出意外的話,破壞我們剎車的人就在別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