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嗎?”
安和修誰都沒搭理他,修是一心專注於眼前的門鎖,安則在被修推倒後,腳腕扭了一下,為了讓自己從莫名的混沌中清醒過來,她狠狠心又把自己的腳踝往地板上重重磕去。
在疼得天旋地轉的時候,她也終於從自己的負面情緒中醒了過來,明白了修採取這樣簡單粗暴的辦法的理由:
這麼短的時間內,智力很難起到什麼有效的作用,在這分秒必爭的關頭,反倒是暴力最為省時。
拆防盜窗是來不及了,但是拆掉壞掉的門的門鎖還是可行的。
修把螺絲刀丟在地上,一隻腳抵在防盜門上,雙手扳住長方形突起的門鎖,一聲暴吼,門鎖應聲被他生生地從門上扯了下來!
男孩剛剛把身上的水擦乾淨,走出浴室,就看到修一腳踹到了家裡的防盜門上,防盜門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整扇門竟向外倒去!
修抄起地上的盒子,抬腳衝了出去!
男孩瞠目結舌地看著自家的房門被活生生地踢成了半C狀,只有一個門轉軸還沒壞,整扇門斜歪著,全部的重量都壓在那個門轉軸上,壓得那小小的零件壓得咯吱咯吱直響。
安跌坐在地上,雙手抱頭,後背一陣又一陣地抽搐著,男孩手忙腳亂地套上短褲,朝安跑了過來:
“伊人姐姐,怎麼了?”
當他看到安的正臉時,更是愣住了。
他從未在安的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她那滿臉的汗水,讓男孩也看得心慌起來。
在男孩的慣性思維裡。他的伊人姐姐是絕對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看到安這個樣子,他控制不住地害怕起來。
他牢牢抓住安的衣服,同時警惕地盯著門的方向,生怕有什麼人突然闖進來。
安看著男孩的眼神,突然也有些害怕了:
方寧叔這麼設計,是不是還有一層目的?
這是不是為了讓修破門而出,離開這個屋子,從而讓屋子失去最後的一道屏障而設下的陷阱?
她伸手推了一把男孩的背,催他:
“進屋裡去!快……嘶……”
說著。她也想站起來,但腳腕剛剛一落地,就疼得鑽心。讓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壞了,真扭到了。
男孩也察覺到安好像受傷了,他更緊張了,剛剛洗乾淨了的身上又冒出一層汗水來:
“伊人姐姐,你沒事吧?你腳怎麼了?”
她來不及顧自己的腳傷。用一隻腿支撐住整個身體,把男孩推進了臥室門,並把臥室門鎖上。在確定臥室已經密閉起來後,她才精疲力盡地坐在了床上。
男孩的呼吸變得不均勻起來,說話的聲音也顫個不停,但他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伊人姐姐。你放心,要是真有什麼人過來……我……我肯定要保護你!你不要害怕!傷怎麼樣了?是誰弄的?你不要害怕!”
男孩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講這些話的時候。他也沒有看安,而是不安地打量著四周,所以他沒有看到安略有欣喜的表情:
男孩,好像真的成長起來了。
雖然他在講話的時候,強調了兩遍“你不要害怕”。這種反覆的強調,證明男孩的內心也沒底。只能靠安慰身旁的人來達到給自己鼓勁的目的,可是,他終於學會站在別人面前,像個男人一樣地去承擔事情了。
安剛想到這裡,家屬院裡就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爆響,震得安躺在床上時,身體都彈跳了一下,男孩更不用說,被炸得直接從床上蹦到了地上,摔得齜牙咧嘴,廚房裡的窗戶由於受到爆炸的影響,嘩啦碎了一扇,透過這扇炸碎了的玻璃,安和男孩都聽到外面傳來了孩子們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修把炸彈扔到了小區的觀賞水池裡。
在他扔進去不超過五秒鐘後,炸彈就爆炸了,從後方襲來的氣浪把他掀了一個跟頭,炸起的水花濺了他一身。
爆炸結束後,他當即就被一群帶孩子出來玩兒結果被嚇了個半死的中年婦女包圍了起來,混亂中,有個老奶奶撥打了報警電話。
他有意地四下張望著,卻沒有發現方寧叔的蹤跡。
像他出現時一樣,他消失得也無比突然。
派出所的民警剛聽說發生了爆炸還不相信,隨便派了兩個警員來看看情況,結果兩個警員到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一個滿臉冷色的青年坐在通向爆炸地點的觀賞水池的臺階上,兩根手指的指尖好像是被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