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奇怪地看著木梨子:
“梨子,我記得你以前似乎不會這樣維護自己人吧?”
木梨子糾正安道:
“我不是維護誰,我是就事論事。我懷疑那個男孩的感覺,他太過草木皆兵了,周圍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傷害他的東西,那他的話,採信度有多高?安,我只是想勸你,不要一抓住一個線索,就揪住不放手,如果全盤地盲目地相信某個人的話,那樣你是調查不出來真正的真相的。就算你要賭,你也不應該衝動地亂押籌碼。好好分析一下現實再說吧。”
安愣住了。
她不得不承認,在從男孩那裡知道關於修的事情的時候,她的心就亂了,對於男孩的話,她幾乎是想都沒想就相信了。
這是她的弱點,在面對和自己朋友相關的事情時,她的分析和判斷能力會直線下降,就像她那次在雨夜裡送修下山,完全是由衝動支配了理智才會做出來的舉動。
在兩相對比下,木梨子的頭腦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
在分析任何事情的時候,她不會感情用事,而是會條分縷析,一條一條地列出事情的疑點與可能性,她的邏輯思維和推理能力可能不如安,但是要論頭腦的清醒程度,她要比安強得多。
木梨子看安的表情沒剛才那麼凝重了,就伸手推了推她:
“去,安,你最近有點浮躁,去洗個澡,稍微清醒一點。”
安盯著木梨子,不免有點感慨。
她的這位朋友,敏感多疑,喜歡私下裡調查朋友的秘密,和她做朋友,總會感覺沒有安全感,但在遇上其他事情的時候,她卻能幫助自己分析事情,說得難聽點,就像是一臺沒有感情的邏輯機器。但是說得好聽一些,又是一個能讓人保持清醒、不亂衝動的理性勸導者。
擁有這麼一個朋友,究竟是好是壞呢?
第十九節 心理戰術
安洗完澡之後,換木梨子去洗。等到木梨子擦著溼漉漉的頭髮,披著棕褐色的浴袍從浴室裡走出來時,她發現,安正趴在燈下寫著些什麼。
她湊過來,頭髮上的水滴到了安的紙上。她伸手把水滴抹去,問安:
“寫什麼呢?”
安扭過頭去,正好看到了木梨子彎下腰檢視自己寫下的東西時,沒繫緊的浴袍間露出來的胸前的風光,她及腰的長髮被她搭在自己的左胸前,挽了一個簡單的髻兒。安看到這一幕,笑著對木梨子說:
“梨子,你把衣服繫緊點兒,我都看完了。”
木梨子沒搭理安,把她寫的東西拿起來,順手把鬆開的浴袍前襟拉緊,若無其事地說:
“沒事兒,你是女的,沒什麼。你幹嘛每次洗完澡出來都裹得這麼緊,何必?這屋子裡又沒有住其他的人。”
說完後,木梨子把安寫的東西唸了出來:
“……害雷彤的人的動機,是否是因為雷彤知曉舒子伽被跟蹤的事情?方寧叔會怎麼下手?修和整件事情有什麼關係?還有……對面的樓房是否會有電梯?……喂,這最後一條是什麼啊?”
安把寫得滿滿的紙接過來,解釋道:
“當時我跟方寧叔打電話的時候,聽到電話那邊傳來‘叮’的一聲,不知道是什麼聲音,就是那種類似於電梯到達樓層時發出的指示音。當時,方寧叔好像正觀察著我們的一舉一動的樣子,但我在打電話的時候,挨個觀察了一下週圍的地形,發現,只有街對面的一棟樓房頂才是最佳的觀察我們的角度。但是,那棟樓不是高層。我不知道會不會有電梯,所以我打算明天去看一看。”
木梨子聽到安提到“明天”,便問道:
“那明天你打算怎麼安排?”
安把紙翻過來,另一面寫著她明天一整天的計劃安排:
“早上六點去那棟樓檢視電梯情況,接下來去雷彤家裡,以輔導功課兼心理疏導的名義,如果可以的話,在那裡呆上一整天。晚上十點之後回來,記得要讓他關好門窗。”
木梨子看著安再簡單不過的計劃書,問她:
“你就打算在這一週之內寸步不離地保護著他?你除非和他住在一起。否則你不可能全方位地保護他的,那個方寧叔,身手很好。我敢確定,如果他真的想要用強的話,那些防盜窗完全攔不住他,他可以在殺害雷彤後,把現場偽裝成強盜殺人。再片葉不沾身地離開。”
安聽著木梨子的假設,反問她:
“梨子,你怎麼知道他的身手很好?你見過他?”
木梨子一時語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