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梨子懷揣著種種不安。繞著房子又走了一圈。
這一圈,她發現了一個突破口:
紅房子的後面,有一片田地。那裡現在空蕩蕩的,沒有人在地裡勞作。
如果從這裡架梯子爬上去可以嗎?
木梨子琢磨了一下,覺得還是太冒險了。
自己就算能夠趁著沒有人的時候爬進屋裡去,萬一有人再從這裡路過,看到自己擺在外面的梯子。肯定就知道有人偷偷潛進去了。
怎麼辦呢……
木梨子看著紅房子,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她早早地吃完了飯,離開了招待所,目的地還是紅房子。
小陳姐照舊目送著木梨子走遠,才拄著柺杖。慢慢地走回來收拾碗筷,打掃衛生。
她今天穿的還是那件亞麻紗的短裙。而且她的心情不錯,一邊幹活一邊哼著歌。
正在忙活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女聲:
“請問,這裡是招待所嗎?”
小陳姐回過頭去,看到了一個和一週多前來到這裡的木梨子一樣風塵僕僕的女孩,正站在招待所的門口,她的手裡拖著一件和木梨子差不多大小的行李。
小陳姐細細地打量起這個女孩。
她和木梨子的長相完全是不同的風格。
木梨子一看就是那種從小因為美貌和聰慧備受寵愛的大小姐。眼角眉梢裡都透出貴氣,像是個完美的洋娃娃。而眼前的這個女孩,周身則散發出一股讓人舒服的氣質,她的五官沒有木梨子那麼精美,然而看著讓人親切感倍增。
等發現小陳姐在看她的時候,女孩露出了一個微笑。
木梨子的微笑,像是洋娃娃的微笑,幾乎每一個笑容都像是從流水線上加工而成的,雖然完美,但總讓人感覺她不是在真心實意地笑。這個女孩則不同,笑起來的時候,桃花眼彎成了兩彎漂亮的月牙,頭微微歪著,叫人喜歡。她的身上披著一件男式的薄外套,顯得她更加柔弱可人。
她的聲音也是溫柔的:
“請問還有多餘的房間嗎?”
小陳姐猛地驚醒,笑道:
“有有有。”
她拄著手杖慢慢地走過來,每一步她都故意裝作走得很艱難:
她想讓女孩注意到她的這條廢腿,就像木梨子一樣,自己就能借此和她攀上話了。
但女孩的反應很平淡,她像是壓根沒看到一樣,低下頭,去自己的包裡摸索身份證。
小陳姐有些失望,她想吸引這個女孩的注意力,就故意搭話說:
“姑娘,來北望村做什麼呢?一個人?”
她這麼問,主要是擔心這個女孩是和男朋友一起來的,她身上的外套很明顯是男人穿的。
女孩抬頭,回答說:
“我是個畫畫的,來寫生。沒和別人一起來。”
說著,她就把從包裡摸到的身份證遞了過去,同時順便把那身男裝外套脫了下來,隨手放在了櫃檯上。
小陳姐放下心來,接過她遞來的身份證,瞄了一眼名字,有些吃驚地問:
“這是你的名字呀?”
女孩微微笑了一下,翻開登記本,用左手拿起筆,剛準備寫自己的名字,突然注意到登記本最後一欄上登記著的木梨子的名字,動作頓了一下。
她主動開口問道:
“招待所裡還有別人住著嗎?”
小陳姐回答說:
“是啊,一個寫東西的女孩,叫木梨子,挺奇怪的名字是不是?像個日本人。”
女孩微微笑道:
“的確挺像的。”
說著,女孩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但她換用了右手。
在女孩遞迴登記本和住宿的200塊錢費用的時候,小陳姐伸手,裝作毫不經意的樣子,摸了一把女孩的手。
女孩沒有反抗,反而抬頭對她笑了一下。
說實話,這個笑容,讓小陳姐頓時動了邪念。
木梨子猜想得沒錯,小陳姐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同性戀。
而眼前這個女孩,是最對她胃口的型別,看上去沒什麼害處,溫柔,而且有點兒遲鈍,木梨子雖然很完美,但是隻能做個收藏品,因為她太精明瞭,相比較之下,這個女孩感覺更加容易搞定。
小陳姐引著女孩朝樓上走,這時她才發現女孩的腳好像受了傷,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她關懷地問: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