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村實在太小了,她不能保證會不會在調查過程中碰上梨子。
昨晚,她也是聽到了木梨子洗澡的聲音,掐準她正在洗澡,是不會輕易出來的,才從她門口走了過去。
說實話,她不是沒想過要和木梨子匯合,可她經過權衡之後,還是作了罷。
一個原因是。當她在招待所的名冊上看到木梨子的名字時,她其實是有些生木梨子的氣的。
木梨子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訴自己要離開洪城,自己絕對不會阻攔。甚至只要她不想說,自己絕不會問她的去向,但木梨子瞞著自己,而且對自己撒謊,這讓她很不高興。
大家都是朋友。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但在那陣不解和輕微的憤怒過後,她也冷靜了下來:
木梨子不會無緣無故地來北望村,肯定是有人指給她路,讓她來的,否則,她不會這麼巧來到這個偏僻的地方。
那麼。讓木梨子來北望村的人,和讓自己來北望村的人,是同一個嗎?
想到了這一層。安就不得不多思考一層:
如果讓木梨子和自己來的人是同一個的話,她,或者是他,希不希望她們兩個在北望村碰面呢?
安仔細想過後,覺得自己和木梨子的一舉一動似乎都落在了那個幕後控制者的操控之中。包括自己因為雷彤的死深受刺激,而下定決心一定要來北望村這件事。也是在幕後人的推波助瀾下導致的,他們應該很瞭解自己,判定自己絕對會情緒不穩定,因而落入了他們的算計。
在這種被動的局面下,自己必須得做出一些舉措,讓自己的行動不落入對方的計算之中,這樣才會有勝算。
此外,她還想看看,木梨子如果進行單獨調查的話,會去哪些地方。說不定,那幕後的人給了木梨子和自己不一樣的指示。
她現在完全可以確定了,在她背後,一定有一雙操控著她命運的手,這雙手充滿著邪惡,掌握著她的過去,甚至,還想要掌握她的未來。
晚上,當她一個人穿行在空蕩蕩的北望村時,她並不害怕。
她現在最怕的不是鬼怪,而是比鬼怪還要難測的人心。黑夜不會讓她感到害怕,她現在一心想要找到自己的過去,要不然,她無法想象還有多少人要捲入和自己有關的危險事件中。
不管是當年的藍馬山莊事件,是被僱傭來的黑社會綁架的案件,還是江瓷和龍熾被抓走的事情,都是一個個難破的謎團,而且,安感覺,那些事情,似乎都和自己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安轉了一圈,來到了村後面的墓地。
因為剛下過雨,墓地裡的泥很溼,有些地方一踩進去,半隻腳就陷進去了,安走了幾步,就停住了腳。
停住腳的原因,是她偶一回頭時,發現自己的身後竟幽幽地飄著兩朵淡青色的光焰。她一停下,那兩朵陰森的鬼火就停下來,就像是浮在暗夜裡的兩隻青色眼球,冷冷地盯著她看。
她倒是淡定,在陰雨天確實容易出現鬼火,沒什麼稀奇的。
她回過頭,從包裡摸出手電筒,摁亮後,朝四下掃視了一圈。
淡淡的明黃色的光線,沖淡了許多的恐怖氣氛。
安發現,這些墓碑排列得非常整齊,像是士兵列隊一樣。
她挨個觀察著墓碑上的名字,不過,才看了兩三個,她的瞳孔就陡然放大了:
不會吧……
石料的墓碑上,刻著埋葬在裡面的人的名字和生卒年月:
舒慶喜,1930~2003
舒慶蓮,1950~2005
舒大秋,1943~2000
……
安越看越緊張:
這個村裡的人,無一例外,全部姓舒!
這讓安一下子聯想到了舒子伽!
這會是巧合嗎?
而在聯想起“舒子伽”這個名字之後。安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奇怪的畫面:
場景好像是在一個教室裡,窗外的天色漸晚,自己拿著一把掃帚,正在教室裡打掃衛生。
此時,一個身影從後門閃過。
自己抬起頭來,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那是個女孩,她應該是自己的熟人沒錯,樣貌熟悉,聲音也很熟悉。
她對自己說:
“伊人,我先回家了。你猜猜。今天晚上那個人會跟著你還是跟著我呢?”
……
這句話的聲調,越來越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