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也收斂了剛才開玩笑的語氣,說:
“沒事。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安開玩笑的語氣。像極了剛才的聶娜娜,木梨子極其討厭這種被人吊著胃口的感覺。尤其是對手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她以自己身體不舒服,心情不大好搪塞了過去,但連她自己都聽得出來自己撒謊時語氣的虛假。
她感到有些累了,累到沒心思去把一個謊話編圓。
所幸安不是那種對凡事都要追根究底的人,既然木梨子這麼說了,她就這麼信了,不再多問,轉向了別的話題:
“你想不出來是怎麼回事嗎?”
木梨子搖搖頭,她現在壓根懶得動腦子。
那邊的安也沒有說話,幾秒鐘之後,木梨子才把臉揚起來。
剛才,安的意思是,她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她連忙問:
“安,你知道誰是兇手了嗎?”
就憑她剛才說的那些資訊?
安冷靜的聲音響起來:
“如果兇手就在你跟我說的那幾個人之中、而不是其他人的話,我大致能判斷出來兇手所用的手法了。你現在就想知道?”
木梨子“嗯”了一聲,她的情緒現在非常糟糕,從早上開始忙到現在,她也能感覺出來這個案子很簡單,但是就是缺乏一個突破的關鍵點。只要找到這個關鍵點,一切便可解,然而她現在滿腦子完全是一團漿糊,昏昏然完全找不到關竅。
安在電話那邊似乎也能讀懂木梨子的想法,她說:
“梨子,我猜你所在意的,是找不到這個案子的突破口,或者說,關鍵點是吧?”
木梨子一怔。
在這短暫的停頓中,安顯然已經知道了木例子確實在煩惱這個,她的聲音再度響起:
“那好,我就給你提供一個切入點,你看看,根據這個切入點你會不會產生什麼想法?”
木梨子豎起了耳朵,而安也無意賣關子,說:
“所謂強姦犯,一定要是男的嗎?”
木梨子先是沒回過神來,等到明白安所要表達的意思後,頓時如五雷轟頂般,幡然領悟!
對啊,死者的下身被倒入了鹽酸,一般人的第一反應肯定是她遭受了強姦,兇手為了消除自己留在她體內的精子才會採取這樣殘忍的手段。
但是,如果反過來想,兇手這樣破壞死者的下體,就是想讓別人根據思維定勢產生這樣的判斷呢?
如果是這樣……
受到安的提醒和啟發,木梨子的思維頓時順暢起來。
既然兇手不一定是男的,那麼女人也就可能犯案了。
而且,排除有人偷偷配了自己宿舍的鑰匙的可能性外,最有可能犯案的,就是宿舍裡的女生了。
越千凌,聶娜娜,林景遙,祁凰。還有個齊曉城。
四個女生中,越千凌其實已經可以排除了,她是有不在場證明的,按照她的個性,說得不好聽點,就是任人欺負的,即使她忍受不了蘇嬌妮的差遣和折磨,她也不會殺人,只會在內心折磨自我,說不定還會自殺。
那麼,嫌疑人就只剩下四個。
聶娜娜說自己在街上閒逛,她沒有確定的不在場證明,而且正如剛才林景遙所說,她和蘇嬌妮有積怨,她既有殺人動機,也有殺人的時間,手中還握有鑰匙。而和她相比,林景遙和祁凰可以互相證明對方不在場,但是這兩個人的證詞又齊齊地指向齊曉城……
木梨子心中那種隱隱的、但又一時抓不住的靈感再次浮現,木梨子在嘗試對它進行捕捉。
按照時間軸推算,齊曉城失蹤了一個小時,在這一個小時內,完全夠他完成殺人和來回“淘”酒吧和五大,宿管員也說聽到了車的發動機聲音……
車的聲音?
木梨子一怔,腦海中如過電影般,迅速閃現出幾幀畫面和幾組聲響:
蘇嬌妮的屍體現場,亂七八糟,被扯下的繩子,踢掉的拖鞋。
幾個人的證詞。指向不同,看似統一,但中間包含的內容又極為豐富。
林景遙痛罵聶娜娜,憤怒的表情。
……
是……她?
那邊,安好像是在等待木梨子思考的結束,她等了五六分鐘,才說話:
“這個案子,一點都不難。兇手簡直是幼稚得可笑。你試試,把自己的智商拉低一些,代入你腦海中現在懷疑的那個人身上。代入法,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