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走了,安現在必須去醫院!”
聽到安的名字,修的身形動了一下,然後扭過了頭,走了回來。
他的面色依舊如常,他在夏綿身旁站定時,連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但他騰出了一隻手,伸向了還坐在地上的夏綿:
“起來。”
夏綿看到修這個樣子,終於鬆了一口氣,抓住修伸過來的手,一用力站了起來。
兩個人肩並著肩在深邃幽長的走廊上穿行著,尋找著回去的路,安則伏在修的背上,時不時會喃喃地說著些什麼。
她說得最多的就是“不要”和“救我”兩個詞,反覆不斷地低吟著,聲音中充斥著的恐懼叫夏綿都禁不住有些心疼,可他不能只關注安,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修聽到安的聲音,會情緒失控。
所幸,修一路都好像沒聽到安在說話一樣,揹著她穩步前進。
看到修沒有什麼異動,夏綿逐漸也放下了心,轉而擔憂起現在行蹤不明的龍熾來,他渾然不覺,修雙手的大拇指指甲已經深深嵌入了虎口位置,有血從他的虎口裡滲出來。
有了疼痛的提醒,修才能讓自己的神智保持清醒。
他在處理男女關係上表現遲鈍,不代表他智商有問題。
在看到安衣不蔽體的樣子時,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而她的夢囈,無疑坐實了他的擔憂。
要不是夏綿說安的腿急需救治,他非要回去把那些人一個個虐殺至死不可!
修邊悶著頭走著,邊壓抑著胸口奔湧的熱血。
然而,二人在轉過一個路口時,卻發現——
有一群穿著醫院病人所穿的條紋服的、和剛才那群傢伙一樣面目腫脹的人,靠著牆站成兩排,好像是在列隊歡迎他們的到來。可是他們的眼睛,充斥著是渙散的精神與莫名的興奮激動。
夏綿看到這群人的第一反應,不是想到自保,而是立刻把目光投向了修。
看到修的臉後,夏綿暗叫:
“壞了!”
修的眼睛再度染上了血絲,他盯著這群人的眼神中,居然也開始產生一種近乎於狂熱的殺戮紅光!
第三十節 為殺戮而生
夏綿還沒來得及阻止修,就感覺一個溫熱的身體被塞到了自己懷裡,他下意識地張開雙手,扶住了那個身體。
他低頭一看,臉色更是大變:
修把安推到了他的懷裡!
接下來,修要做些什麼,夏綿要是再想不出來,他就白跟修認識那麼多年了!
可安因為處於暈眩狀態,根本不能自主站立,夏綿必須用雙手支撐住她的身體,才能不讓她跌倒,因此壓根騰不出手來阻止修去做什麼。
更糟糕的是,由於他雙手攬著安,一時沒有精力去管別的,當他察覺到,本來在他右手上握著的長刀猛然一輕的時候,已經晚了,修把長刀從刀鞘裡抽了出來,夏綿的手上,也只剩下了刀鞘而已。
修完成這一系列動作時,看都沒看夏綿一眼。
夏綿眼見自己不能阻止修的舉動,又不能把倒在自己身上身受重傷的安推開,正在乾著急,突然聽到懷裡的安尖聲叫了出來:
“修!”
修本來已經朝前邁了一步,聽到安叫自己,全身一顫,立刻回過頭來,問:
“怎麼了?”
修一回頭的瞬間,有個耐不住性子的又離修比較近的“病人”朝修直衝了過來,他的手一晃,手心裡居然出現了一條弓弦狀的白色韌線!
他的動作明顯要比剛才房間裡那些人要靈活得多,在修剛剛察覺到有人來襲的危險訊號時,他就把手裡的線一甩一纏,修的脖子頓時被弓弦纏上了!
那個人怪叫著,收緊了手裡的線,修的反應也算快,在弓弦收緊的瞬間。他用雙手提前護在了頸間,以手擋住了收緊的弓弦,他的手瞬間被鋒利的弓弦割破了,一道血線從他手掌間湧出,飛濺了老遠。
可想而知,要是這弓弦直接勒在他的脖子上,憑這個“病人”手上的力氣,估計修的脖子能被他當場勒斷!
那人還是不甘心,死死地揪住弓弦,讓弓弦在修的手掌裡嵌得更深了。血汩汩地從傷處流了出來,把修的兩隻袖口都染得血紅。
修也是被打急了,一聲怒吼。一腳踩在了那個人的腳背上,毫不留情地狠碾了兩下。
人的腳背上腳背神經湊布,骨肉較少,修又是用盡全力地踩下去,那人果然慘叫了一聲。手下的力氣少了些,修便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