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用控訴的眼神看著修,修則不管龍熾的表情,對江瓷說:
“江瓷,你管好他,別讓他亂說話。”
江瓷瞄了龍熾一眼,又看了一下修,轉而義正詞嚴地對躺在病床上的安說:
“隊長,修說得沒錯,你也多管管他吧?他欺負我哥。”
修被江瓷的話倒噎了一下,安則微笑了起來,龍熾更是興奮,因為江瓷幾乎從他有記憶起就沒叫過他一聲哥哥,現在冷不丁聽到江瓷說了一句“他欺負我哥”,他都想激動地抱起江瓷轉圈圈了,可是江瓷太瞭解他了。一看他蠢蠢欲動準備衝過來的樣子,就狠狠地丟了一個眼刀過去,龍熾頓時就老實了,可他的嘴角掛著一道藏也藏不住的笑意,一看就是開心得要命沒經歷過遊樂場裡的驚心動魄,現在閒得沒事做,就跑到安的旁邊,拿了個蘋果,想削給她吃。
安看她想要去夠一邊的刀子,問她:
“你幹嘛?”大包大攬地說:
“上次我住院的時候你給我削了個蘋果。我現在也給你削一個!”
安一聽有些不放心了,下意識地抬起手來想接過她手裡的水果刀:
“我來……嘶!”
她的手一抬,再次扯痛了她受傷的腰部。看著安捂著腰部的傷處倒吸冷氣動彈不得的樣子也急了,她憤憤地咒罵道:
“那個叫什麼來著……弓凌晨,真不是個東西!看把安弄成什麼樣子了!要不是他被抓走了,我一定給他好看!安。你沒事兒吧?很疼嗎?”
安硬扯出一絲微笑,低聲道:
“沒什麼事兒,別擔心。”
話雖這麼說,可她的臉色蒼白無比,明眼人都看出她是在逞強,作為導致安腰痛的罪魁禍首有點兒內疚了。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修:
“大哥,我不懂這個,你看安痛得很厲害……大哥?”
修正拿了個水杯準備出去。聽到在背後叫他,才回過頭來一瞬間以為自己看錯了,大哥的表情怎麼看起來……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心虛呢?
木梨子看修拿著個水杯,也奇怪地發問:
“這不是換了個新的暖水瓶嗎?我剛才碰了碰,裡面的水還是熱的。你又要去接水啊?”
修一咬牙,端著杯子又走了回來。尷尬地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安的腰傷是被他一腳踹出來的,這點他自然是說不出口。
看著修古怪的舉動,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不得其解,索性也不去管了。
在來之前,他們幾個就商量好了,安這次受傷,正是推進他們倆關係進展的絕好時機,一個受傷的人,當然需要一個堅實的肩膀來依靠,以緩解身體上和心靈上的創痛,因此,他們作為朋友,在後面稍微推波助瀾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幾番眼神交流下來,木梨子作為先鋒軍先開了口:
“安,你真得好好謝謝修,這些天你昏睡著,他天天陪著你,眼圈兒都熬紅了。你這些天沒進食,修也沒怎麼吃東西。”
江瓷白了木梨子一眼,說得這麼含蓄怎麼行,而且不能光從事實出發, 要稍微誇張一點兒才好。
於是,江瓷所敘述的版本,完全是脫離現實的:
“對啊,修急得都衝我們發脾氣的,還有,你昏迷的時候,他對你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
修用看怪物的表情看著江瓷,嘴角抽搐了兩下,問:
“我說什麼了?”
江瓷完全不搭理修,自顧自煞有介事地說:
“他說,你要是有什麼事,他也不能活下去了,他要你快點醒,否則他就一直陪在你旁邊。隊長你看看,修對你的心簡直是日月可鑑啊。”
安抿著嘴唇,笑意滿滿地看著修。她當然清楚江瓷的話裡有多少水分,修向來都不是個情感外露的人,那些話,打死他他也不會講的。但木梨子說的話她相信,因此,她心裡的確是挺感動的。
修昨天晚上在她醒後完全沒有提他照顧自己的事情,而是全心全意地收拾著他因為一時失態弄出來的爛攤子,連話都沒跟她多說幾句,要不是江瓷她們來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昏睡了這麼久。
修卻誤會了安的眼神,他急忙辯解說:
“我沒說過那些話。”
江瓷用看白痴的眼光打量了修一下,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想:
真是的,都幫你幫到這兒了,有點腦子的順水推舟一下,這事兒不就成了嗎?修真是個榆木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