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蓋舉起來了吧?
夏琪建議說要再報一次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卻被安拒絕了,電話可以再打,但他們需要保留第一手的證據。
安知道這樣說很牽強,也知道,讓警察來處理是最好的辦法,至少不會破壞什麼現場的痕跡,但是,如果警察在調查過程中,知道彭瑞箋是在修監視的期間神秘失蹤,而且把路嬰封閉在棺材裡的棺材蓋,只有修能舉得起來的話,修無疑將成為嫌疑最大的人!
到時候事情的發展就超出自己的掌控了,所以趁現在警察還未趕到的時候,儘可能多地蒐集一些證據,只要證明修不是兇手,就可以收手了。
抱定這個主意後,安開始觀察路嬰的屍體。
屍體表面沒有中毒和被侵犯的症狀和現象,衣物完好,江瓷檢查過,可以確定她是機械性窒息死亡,喉管斷裂。死亡時間大約是兩個小時之前。
兩個小時前,大家都在哪裡?都在幹什麼?
夏綿說,他和蘭任心呆在一起,他可以作證,蘭任心沒有作案的時間。
龍熾則和江瓷、呆在房間裡其實沒去找安,三個人在討論案情。
安一個人冒雨去了白塔,調查了白塔內部的構造。她沒有人可以作證,但是有人親眼看到她出別墅和進別墅,在那個時間段裡。她沒時間去殺人。
夏琪和木梨子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裡補覺,這兩個人都沒有不在場人證,但也沒辦法證明她們不在房間裡。
唯獨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就只有修一個人。
安問及修在兩個小時前去哪裡做什麼了,他只說,他在自己房間裡,至於在做什麼,他回答得很含糊。
他說。自己在屋裡看雨。
在聽到修的回答後,安注意到江瓷的表情不大對,她似乎想要反駁修些什麼,但終究是沒說出口,可能她不確定,或者覺得不適合在這種場合講出口。但就算她不這樣欲言又止。安的心裡也存了一個疑影:
修的解釋太無力了,他這樣說,等於自承自己沒有不在場證明。而且更容易招致別人的懷疑。
事到如今,沒有不在場證明的是木梨子、夏琪和修,要做出排除的話,還是要回到屍體上。
人類學家威廉梅伯斯說過,人活著的時候。他們沉默無語,但是當他們死去後。他們的遺骸就會向天堂和後代發出陣陣吶喊。
這句話一直貼在東城殯儀館停屍室裡的牆壁上,安對梅伯斯的說法深以為然。她先是觀察了一下棺材的構造,規格大概是一米九的,從外形看是石材,裡面鋪著一層褥子和床單,看來路嬰確實是把這個棺材當做自己的床的。她安排夏綿和龍熾,抓著褥子和床單的死角,小心翼翼地把屍體從棺裡抬出來,放在地上。
她蹲下來,從屍體的頭部開始,由頭髮至足尖,開始了一番細緻的驗看。
眼睛閉攏,口微張,能隱隱看到粉色的舌頭,面色青紫,是窒息死亡的症狀,嘴裡散發出一股奶發酵後的氣味,安四下看了看,在旁邊的書桌上發現了一個喝空了的杯子,杯子底部還殘留著一點點乳白色的液體,看來路嬰在被殺之前曾喝過一杯牛奶。
這杯牛奶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她聞了聞牛奶的氣味,沒發現什麼不對,然而仔細看的話,安發現,杯子底部躺著一枚快要溶解完的小藥片,只剩下薄薄的一片,安立刻把藥片從殘餘的牛奶液體中取出來,示意夏綿他們去拿個乾淨的袋子,把藥片裝好。
這個藥片很可能是安眠藥。如果這個安眠藥是路嬰主動吃下的,應該用牛奶送服,而不是泡在杯子裡讓它任意融化,這說明,安眠藥是有人要給路嬰下的,目的就是要讓路嬰陷入無知覺的沉睡當中。
在路嬰睡著之後呢?
安離開了書桌,閉上眼睛,讓呼吸盡量均勻起來。
我是兇手。
我要殺掉路嬰,而且要讓她的死看起來無比詭異。
現在她已經服下了我下好的安眠藥,睡著了。、
接下來,我該怎麼營造出她被自己掐死的假象呢?
安像夢遊一樣,走向那口已經被騰空了的棺材。
她把手伸到棺材裡,那裡好像正躺著一個乾瘦的少女,均勻地呼吸著,面色蒼白,神情可能還帶著些許不安與恐懼。
安把手伸到“她”脖頸處,卻停住了手。
她不能先把她掐死,然後再把她的手架在脖子上偽裝成自殺,一來,她的姿勢很不自然,第二,掐痕產生的指印會暴露他殺的事實,同時警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