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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

夏綿的臉本來火辣辣的。被安冰涼的手一覆蓋,疼痛感減輕了不少,吳瑄看到二人的動作,只是冷冷地瞄了一眼,就轉開了視線。

只要兩個人不要給他造成什麼麻煩。他是不會制止這一對“小情侶”做一些臨終前的告別的。

安壓低聲音,說:

“幹嘛要說那些話呢,給自己找不痛快。”

夏綿心裡清楚,只不過剛才氣急了,情緒沒控制好,現在冷靜下來。他也不免後怕起來:

萬一自己的魯莽舉動惹惱了吳瑄,他一怒之下,拿孩子們來洩憤。怎麼辦?

安把眼珠子微微轉了一下,看到吳瑄還在盯著孩子們看後,她猛然撲到了夏綿的身上。

吳瑄又被安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力,不過只是看了兩眼,看到安不斷輕輕抖動的後背。他就沒興趣了,這個女生聰明得很。大概是猜到自己快要死了,才趴在男朋友身上哭一下,沒什麼可看的。

夏綿初被安撲在身上時,還嚇了一跳,看到安微微顫抖的身體,還以為她是因為精神崩潰了想要大哭一場,可他等了許久,肩上都沒有傳來溫熱的眼淚滲透衣服的感覺,反倒是他的胸口處,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動!

安好像是在用手指在他的胸口上寫字!

他把手按在安的後背上,以遮擋安寫字的動作,同時默默地在心裡記下了安的手指在自己胸口的運動軌跡。

她寫了八個字:

“勿急勿躁,靜待時機。”

和她剛才用摩爾斯電碼打出的“Wait”如出一轍,她的意思,還是要等。

等什麼?等再碰巧地出現一個警察?這樣的機會實在是太微乎其微了,夏綿不能也不願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一個巧合上。

他怕在安的後背上寫字被吳瑄發現,只好用一隻手攬住安的後背,假意安撫她,另一隻手在安的腿上一筆一劃地寫:

“什麼時機?”

安的演技的確好,在寫字的時候,夏綿能感覺到安的後背一直在有節奏地抽搐著,她的確是一副哭得很傷心、卻又隱忍著不敢哭得太大聲的模樣,別說是吳瑄,連夏綿自己都不敢確定安是不是真的在哭。

在安的腿上寫下那句話後,安並沒在第一時間回答夏綿的問題,而是從嗓子裡擠出一句低低的悲泣:

“我怕……我們會死嗎?”

夏綿要不是感覺不到安的眼淚,肯定會以為安在哭。

的確,哭了這麼久,不說一句話,也挺奇怪的。

她這一哭,其實讓這場戲看起來真實了不少。

夏綿也非常配合,輕撫著安的後背,安慰她:

“不哭啊,我在呢。”

安在喃喃低語的時候,手也沒閒著,在夏綿的胸口上不停地寫寫畫畫。

夏綿不得不佩服她了,嘴裡說著感性的話,手上寫下的字卻是理性無比:

“時機不一定要靠等,得自己爭取。”

她有主意了?

夏綿在安的腿上寫下一行字:

“怎麼爭取?”

安的回答是簡單的三個字:

“配合我。”

寫完這三個字之後,安就抽抽噎噎地離開了夏綿的懷抱,時機掌握得恰到好處,要是她哭得時間長了,撩起了吳家兄弟的火,他們倆誰也討不了好。

漸漸地,天明瞭。

除了戴著手錶的吳瑄,連吳瀚都不知道時間。

吳瀚一直在駕駛座上磨蹭,一副非常不耐煩的樣子。別說他了,夏綿更是坐立不安。

安說要自己配合她,可從寫下那三個字之後,安就沒有采取任何形式的行動,讓他怎麼配合?

他們身處地下停車場,看不到上面的狀況,只能憑感覺來判斷是不是天亮了,夏綿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想去問吳瑄,又怕打亂安的部署,只好隱忍。

不知過了多久,安突然提出了要求:

“我想上廁所。”

吳瑄的面色陰了陰:

“怎麼,想逃跑了?”

安指了指車後,說:

“車後面有一個廁所。我去那裡就好。”

吳瀚從駕駛座伸出頭來,也說:

“哥,我也想上個廁所。”

吳瀚提出要求之後,被吳瑄狠瞪了一眼。吳瀚急忙補充說:

“我不去後面,我怎麼能去後面呢?我出去找個角落方便去,要是有什麼事,你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