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號,你能不能不要一見面就動手啊,你看看你身上的樣子。你現在還怎麼回去繼續約會啊?”
修的眼神淡漠,不答反問:
“你來這裡做什麼?”
弓凌晨把沾著修的血的刀刃朝自己的衣襟上抹了一把,笑說:
“我喜歡來這裡就來咯。你總不能管我去哪兒吧?前一陣子我才從北望村回來。對了,你聽說過北望村這個地名吧?”
修眼中的神色一凜,語氣更冷肅了幾分:
“你去那裡做什麼?”
弓凌晨搖了搖手指,說:
“不不不,我是遵照老大的指示去那裡的。因為你的甜心前不久去了那裡。我們當然得跟著她呀。她不止是你的寶貝,也是我們的寶貝呢~”
修放在身側的手掌一下子就攥緊了。
安不告而別,跑下火車時,修其實很擔心,但不管怎麼給她打電話她都是關機,後來。她的手機倒是開了,但是提示說不在服務區。修正是因為擔心而憤怒,才把自己的手機砸壞了。
他以為安是因為聽到雷彤的死訊傷心過度。生怕她做什麼傻事,每天都跑到東城殯儀館報到,半個月後,簡白都看不下去了,索性和修談了談心。相比於修的緊張。簡白卻一點兒都不擔心安的去向,他還樂呵呵地安慰修說:
“安這孩子時常喜歡在外面跑。我都適應了,你也適應適應吧。畢竟以後你說不定得接過我的班照顧她呢。”
簡白這番話,已經是無比露骨了,修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簡白這半個月來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女婿似的,嚇得他再也不去殯儀館報道了,心裡卻仍擔心。
好在,大半個月後,安回來了,她打的是車場的電話。
修那時候正在訓練,是傳達室的大爺叫修去接電話的。他壓根沒想到會是安打來的,接電話的時候語氣也不怎麼樣。
直到安疲憊的“喂”聲在電話那邊響起來後,他的心口一緊,馬上問:
“你回來了嗎?”
安的笑聲聽起來累透了:
“我……回來了……”
“你去哪裡了?”
“沒去哪兒……修,對不起,那個時候我不該亂跑的,讓你擔心了,不好意思。”
修吭哧了半天,不好意思說自己確實擔心得快爆炸了,只好淡淡地應:
“我也沒怎麼擔心……”
安疲倦地笑了兩聲:
“你的錢包證件都在我這兒放著,你可不得擔心一把?我什麼時候給你送過去?”
不知為何,修聽到安這麼講,心頭一陣煩躁:
我擔心你,就是因為你拿著我的錢包證件?
於是,他的語氣也變得不是很好:
“我現在在忙訓練,你有空送到傳達室來吧。”
從那之後,又過了一段時間,修和安就沒再見過面,這次到遊樂場來玩,才是他們在分開後第一次碰面。他看出來她的心情很不好,就猜想是不是因為自己那天接電話的時候語氣太不客氣了的緣故,想著想著,他就後悔了,至於大家七嘴八舌為他出的主意,他也照著去做,一部分原因,就是出於負罪感。
但他沒料到的是,安居然去了北望村?
難怪……她會變成那樣……
她是不是想起來了什麼?
弓凌晨打量著修陰晴不定的面色,調笑道:
“你放心吧,你的甜心的記憶沒恢復呢,不過,那是早晚的事情~”
修的面色更不好看了,衝口而出:
“不行!”
弓凌晨玩味地打量著修,陰邪地一笑:
“不行?13號,這個不由你說了算吧?她也該恢復記憶了,不然的話,老大要她還有什麼用?”
老大!老大!又是老大!
修一陣煩悶湧上心頭:
這個隱形的老大,平常的時候完全沒有存在感,但一碰到什麼事情。他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輕輕幾個指令,就能左右他的人生。
要是安真的恢復了記憶,那……
修突然覺得心口悶得慌,弓凌晨也看出了他面色的幾番變化,聲音的調侃意味更重:
“你在怕什麼?怕她恢復記憶?她要是恢復記憶了,作為她朋友的你,不會很開心的嗎?”
弓凌晨故意把“朋友”兩個字咬得很重。
修的眼睛一眯,一道凜冽的寒光閃過他的眼底:
“你要是敢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