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偽裝出來的。
她扭住木梨子的手腕,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低聲問道:
“隊長呢?隊長在哪兒?我有話……有話對她說……”
木梨子用自己的另一隻手覆住江瓷顫抖不停的手,安撫性地拍了好幾下,直到她手不再顫抖得那麼厲害,才開口問道:
“江瓷,你看到是誰襲擊你的了,對不對?”
木梨子明確地感知到,自己這句話一出口,江瓷抓住自己手腕的力道一下子加重了一倍不止。
在安撫江瓷的這段時間內,她腦中就迅速羅列出了幾種可能,而江瓷的反應,無疑是讓木梨子從那堆可能性中,選擇了一個最可怕的、最為面目猙獰的。
她哄小孩一樣,把江瓷攬在懷裡,輕輕拍著江瓷的背,在江瓷耳邊低聲道:
“那我再問你……是龍熾襲擊你的,對不對?”
第五節 是他?
出乎木梨子意料的是,江瓷聞言後,猛地蜷起身,雙手捂住頭,把臉埋在膝間,劇烈喘息了一陣後,才呻吟道:
“我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別問我!”
木梨子發現她頭部的繃帶下又滲出一片血跡,傷口又開裂了,忙一邊試圖把她抱著頭的手拿開,免得讓傷口崩裂程度再加重,一邊安慰她道:
“沒事兒,沒事兒啊,不記得就不記得了。不多想,好不好?”
江瓷像是蒙受了極大的刺激,抱著頭蜷縮著身體,過了半晌才平定下來,但還是保持著抱著頭的姿勢,把頭低低埋著,似乎不願意和別人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木梨子見安慰她沒有什麼效果,也不打算繼續刺激她,便默默地坐在床邊,等著她自己恢復正常。在這期間小何警官還推門進來過一次,好像是察覺到了屋內的異動。
看來這病房不怎麼隔音啊。
江瓷被打傷的部位是頭部,如果昏迷時間較長,按常理,會在一定時間內完全失去記憶,而且會出現嚴重的健忘症狀,根本無法描述出襲擊者的樣子,因為大腦的軟組織受到衝擊,撞到了堅硬的頭蓋骨,大腦受到震盪,大腦外部皮質具有儲存記憶的功能,電子活動會暫時中斷,不僅身體受傷當時的記憶會受到干擾,連受傷前幾分鐘的記憶也會受到干擾。所以江瓷對案發當時的狀況記憶不清,也是情有可原。
江瓷的呼吸終於均勻起來了,但還是深埋著頭,不和木梨子對視,木梨子也由著她,在她情緒稍有平復之後,才接著問她:
“為什麼一定要找安呢?她現在不在本市。到外地去了。有什麼事情跟我說不行嗎?”
江瓷的聲音悶悶的:
“沒什麼事情,我只是習慣了,看見屍體,就想到安,她……”
江瓷自己說到這裡時,好像被觸發了某個記憶點,嘴裡唸唸有詞了兩聲,才講出了一點零星的片段:
“我記得,龍熾的房間裡有具掛著的屍體……是誰來著?當時只是晃了一眼,感覺很眼熟……梨子。你看到什麼沒有?”
木梨子抿抿嘴唇,權衡了一番該不該告訴她後,還是說出了實情:
“是司昴。你前些天跟我們說過的。你籃球隊的隊員。”
江瓷護住頭的手一下子鬆開了,失去了手臂的遮擋,她慘白的臉色瞬間暴露無遺,直瞪瞪的眼睛死盯著木梨子,好像沒有理解木梨子剛才的那句話。但木梨子清楚。她已經知道這一事實,司昴死了,而且死在她的家裡。
她只是一時不大敢相信,或者說,一時無法接受吧?
許久,江瓷才從瑟瑟的唇間吐出幾個字:
“你……怎麼知道是司昴?你見過他嗎?”
木梨子點頭。說:
“昨天,我和安到你們學校去送點心,看見過他。而且。在以前那場馬拉松比賽裡,我們也見過他。那具屍體……我也只看了一眼,但我不會認錯的。”
江瓷合上眼瞼,臉色由白變灰,再次伸手按住頭上的傷處。彷彿正在強行消化這個噩耗。
木梨子卻立刻從江瓷的這個動作中發現了不對!
江瓷受傷的地方,是前額的位置!
如果砸傷江瓷的的確是花瓶的話。犯人必定是從江瓷的前方出現,揮舞花瓶砸中江瓷腦部,致使她昏迷的!
那麼,江瓷就有很大可能正面撞上了那個行兇者!看見了那個行兇者的面目!
可是,江瓷剛才明明說不記得被襲擊前發生的事情了,卻又能知道自己是在龍熾的房間受襲,記得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