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隨意答:
“不知道。”
木梨子這才想明白,剛才就繚繞在兩人四周濃濃的不協調味道究竟來自哪裡。原先她和修見面的時候,從不是單獨的,大多數時候是和安在一起,現在安不在,按修的性格,他又很少主動引起話題,她要和這座冰山探討眼前的難題,可謂是困難重重。
木梨子正尷尬著,只聽修竟破天荒地率先打破了這難堪的沉默:
“當時現場是什麼樣子的?那個人是誰?江瓷認識嗎?”
木梨子一怔,然後明白過來,修恐怕還不知道死者司昴向江瓷告白的事情,便把前因後果向修講了一遍,並把她看到的司昴的死狀描述給修聽。
修聽完後,眼睛微微眯起,懷疑道:
“你說,那個人的脖子向後翻折了近100度?”
木梨子點點頭,說:
“你也覺得這點不對,是不是?我學過空手道,對搏擊也算有點了解,單憑一個人的力量,要把另一個人的脖子扭成那個角度,不大可能。除非……”
說到這裡,木梨子停了下來,問修:
“你能把一個人的脖子扭斷成那樣子嗎?”
修瞟了一眼木梨子,問:
“這和案子有關係嗎?”
木梨子笑笑,解釋道:
“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我的意思是,除非那個兇手的實力和你差不多,擁有壓倒性的殺傷力,否則,就肯定是藉助了某種外力。”
修補充道:
“……還有。死者……叫‘司昴’對吧?司昴他身上有沒有其他的外傷,有沒有用過麻醉安眠類藥物的痕跡?如果有的話,兇手本身就並不需要具備太多的力量,只要在使司昴昏厥後強行勒斷他的脖子就可以了。”
修說出這句話後,就冷場了。木梨子對屍體的情況並不瞭解,無法回答修提出的一連串問題,而修也沒有別的可多問的。
現在他們掌握的線索少得可憐,就憑這些,還沒辦法理出個頭緒來。
對他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問題還不是誰是兇手的問題。而是……
龍熾去哪裡了?
說實在的,要說自己對龍熾不存半點疑心,木梨子自己都不信。畢竟。龍熾身上隱藏著一個不定時的炸彈。他的另一重人格,暴躁狠辣,而且邏輯思維能力不差,如果他另一重人格覺醒了的話……
不知不覺地,木梨子已經把龍熾作為主要嫌疑人。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犯人殺人的動機和手法了。
龍熾和司昴有矛盾嗎?
當然有,他們的矛盾焦點,就是司昴向江瓷告白的事情。
和江瓷和龍熾相處了近三年的時間,木梨子能夠感覺到,龍熾對江瓷懷有一種特殊的依賴感情,江瓷雖然平日裡對龍熾除了諷刺就是打擊。時不時還拳腳教訓幾下,但木梨子看得出來,江瓷對龍熾是真心的關心。如果在這兩人的穩定關係中。突然有個第三者介入的話,且不說江瓷怎麼決定,在龍熾心裡,對那個第三者必定會產生芥蒂。
所以,在自己和安送點心給龍熾的時候。安只是略微提起了司昴一下,龍熾臉上的神情就變了。還有他手下隊員的那句話“龍熾隊長吃死貓的醋了~”,當時看來只是句玩笑話,但現在想起來,讓人居然不免有點不寒而慄的感覺。
龍熾……不會真的……?
說起來,江瓷昨天還發著燒,應該睡得很沉,如果在這期間,龍熾的另一重人格佔據了龍熾原本的身體,把司昴叫來,對司昴下了手……
不!
木梨子想到這裡,突然發覺自己的思路已然跑偏了。她竭力逼自己清醒過來,並把自己脫軌的思維拽向另一個方向。
絕不能這麼想!
如果在一開始就形成這種思維定勢的話,那推理的結果必然會產生誤差!
可,江瓷剛才的異常反應,和她前後矛盾的證詞,是不是代表著,她想要隱瞞什麼?
值得她這樣維護的人,除了那個人,又有誰?
直到遠遠地聽見招呼自己的聲音,木梨子才從糾纏如亂麻的思緒中脫身是和夏綿一起打計程車來的心急得很,車還沒停穩就從車裡跳了下來,三步兩步跑到木梨子和修身前,急急地問道:
“江瓷姐怎麼樣了?她傷得重不重?哪個混蛋乾的!”
夏綿走近後,拍拍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同時問道:
“安呢?她不在?”
木梨子掏出自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