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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部分

那樣的主意,根本沒察覺到已經被林護士一個電話召喚過來的修。

修一進醫院的走廊,就看到安坐在長條椅上,縮在一個小毯子裡,只露出兩隻眼睛,只穿著拖鞋的腳露在外面,眼睛發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起初接到電話時,林護士並沒把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對他講清,只含糊地講醫院裡出了點兒小事,安是當事人,受到了驚嚇,讓他過來陪陪她。修還覺得,安可能沒什麼大事,她哪裡是那麼容易被嚇到的人。可一進來看到的景象,讓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馬上走過來在安身邊蹲下,手輕輕地摸了一下安露在外面的腳趾,發現她的腳冰涼冰涼的,更加確信她可能是被什麼東西嚇著了。

安先是感到一個溫暖的東西貼在她的腳上,一轉臉就看到了修關心的臉,滿腹心事的她嚇了一跳,一個倒仰險些從長條凳子上摔下來,幸好被修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才沒摔到地上去。

修看到這副情狀,更相信安肯定是被什麼莫名其妙地東西嚇到了,有意想安慰安慰她,又想起了對人一向溫和的夏綿,決定稍微學習一下夏綿安慰人的方法,於是,他僵硬著身體,輕輕把安攬在懷裡,搜腸刮肚地想說些什麼溫柔的話,可是在安柔軟的身體一貼緊他,聞著從鼻翼側面傳來的幽微的髮香,修的大腦瞬間就當機了。

他開始咒罵自己:

你腦子有坑啊!幹嘛給自己找罪受啊!

自我詛咒歸自我詛咒,修現在處於一個進退不得的尷尬局面,他既不能把安粗魯地推開,但保持著這個動作,對他來說太困難了。而且,最叫他難堪的是,只是嗅著那淡淡的髮香,修的身體,居然可恥地起了反應!

修騰出一隻手來,死死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把那股邪火摁滅,可是,安還是靠在他身上,似乎也並不想主動離開,她的胸口正好蹭在修的手臂上,柔軟的觸感讓以前面對著安完全沒有起過其他念頭的修,又有點兒把持不住了。

修自己感覺自己背部的肌肉僵硬得都要痙攣了,可他還是得保持著這個痛苦的姿勢,至少能讓安有個依靠。

安的嘴唇忽然貼在了他的耳邊,從她口中撥出的熱氣,讓修的大腦又是一僵。

但是,安說出的事,叫修頓時失去了所有的旖旎念頭,漲得通紅的臉也恢復了冷峻的面色。

安說:

“有人死了。是聶娜娜。”

第三十節 與墓碑的談話

一夜未成眠的,不止是修和安,還有木梨子。

木梨子身著一身漂亮的黑色小短裙,裸足蹬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這樣的裝束,在十月初、天氣已漸趨蕭瑟的秋季裡,穿起來會很冷,可是木梨子執意要穿成這樣,沒人來管她。

她化了一個淡淡的妝,獨身一人站在了自己母親的墳邊,嘴角含笑,好像是來看一個老朋友一樣。

她的開場白是這樣的:

“媽媽,我來看你。”

今天並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可木梨子突然想來看看她媽媽的墳墓。

因為有請專人打理,母親的墳墓上乾乾淨淨,半點雜草都沒有生出來。

木梨子凝視著媽媽的墳墓,露出了一個讓她母親生前厭惡萬分的,漂亮的微笑。

木梨子的習慣,連安都不知道。她常常會在心裡有心結解不開的時候,來她母親的墳邊坐一坐,和她隨便說些什麼,她的心事便能得到紓解。

也許,正是因為母親死了,自己才能毫無顧忌地對一個死人說出自己的心事吧?

畢竟,她沒有什麼像樣的親人,父親忙得很,其他的親戚一直認為自己是個漂亮的小仙子,理應是善良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理應是不應該為任何事煩惱的,因此他們都不是理想的傾訴物件,相比之下,母親雖然已經死去多年,但也不失為一個極佳的傾聽者。因此,木梨子便漸漸養成了朝母親墓碑傾訴的習慣。

這個墓碑,聽過了她太多的秘密,那精美的冰冷的石料間,隱藏著木梨子不能為外人所知的心事。

今天也不例外。

木梨子往墳邊挺沒形象地一坐。說:

“我今天又來了,希望你不要嫌煩。”

經過如此簡單客套的鋪墊後,木梨子開始傾訴自己內心的煩悶:

“媽,你還記不記得,我有個朋友,叫簡遇安?上次。我跟你說過,我對她的秘密很感興趣,也一直在調查她?我最近終於獲得一些頭緒了,可是,這種頭緒並不是我想要的,甚至有點兒讓我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