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全功吧!”
“多謝陛下厚愛!”
令狐智不以為然的一笑,毫不在意天子隱隱然之間所下的最後通牒,只是在轉身將走之際,微微頓了頓身子,從嘴角飄出一句話:
“非是令狐智自誇,公孫飛揚擅長突襲,只能用作偏鋒,而令狐勤宇為人自負狂傲,實在不適合為將!”
“哼!”
沒有料想到一向收斂的令狐智突然如此狂傲,蕭劍秋愣了良久方才醒悟過來,然而放肆的傢伙卻已經遠去。
“阿嚏!”
清晨的江風襲來,剛剛走出水師營帳的令狐勤宇,只覺得鼻子微微發癢,隨即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令狐大人,此處太過於靠近入海口,傅某擔心……”
穩重的聲音從近處傳來。
卻見天子麾下的首席謀臣傅中舒正揹負著雙手,早已經站立在帳外,凝望著遠處浩蕩的江面。
“傅大人過慮了,呼蘭人的鐵騎還跨不過這大江汪洋!更何況,本將軍完全按照兵法紮營,縱然算不上固若金湯,也絕對不是輕易可破!”
令狐勤宇不以為然的笑道,感覺面前的這位聖龍名臣未免也太過於小心了,儘管呼蘭人在陸地上縱橫無敵,但是這些北方的旱鴨子們,難道還能夠駕馭胯下的戰馬,馳騁在江河湖海紙上嗎?
事實上,令狐勤宇甚至在期盼著敵人的出現。
作為令狐家族的子弟,令狐勤宇對於自己的才能是十分自信的,也正因為如此,他為令狐水師的禁令和令狐家族這些年來的避戰而惋惜,惋惜自己一直沒有機會縱橫沙場,建立令人矚目的功業。
別說是令狐智了,若是能夠讓我令狐勤宇早些統兵,即便是風雨又算什麼?
多少次,令狐勤宇自負的宣稱。
“還是小心為上!將軍的水師肩負著江南和揚州乃至中原之間的聯絡,正是天子寄予了厚望的奇兵,切莫大意!”
面對著令狐勤宇的自信,傅中舒皺了皺眉。
將水師遊弋於揚州和金陵之間的水面上,實則是蕭劍秋效法風雨派遣白虎軍自鄂州登陸駐紮於聖京城外的戰術。
如此一來,進可以沿揚州至盧龍的運河北上,東進聖京或者北伐齊魯、幽燕;退也可以把糧草輜重源源不斷輸入揚州城,將呼蘭大軍的兵馬牽制在江淮一帶。
總的來說,這樣的戰術,由於擁有著龐大的令狐水師和江淮延綿不絕的水網,顯然比風雨在聖京的條件更為優越,從而也就更具勝算。
這種勝算,又因為天子和麥堅的協議而進一步加強。
“麥堅、安宇,蠻夷之國也。如今朕準其開口通商,令其得以接觸天朝浩瀚的文化、富饒的物產,便是天大的恩惠,哪有得他們不感恩戴德?”
宣武帝的話,似乎足以代表了聖龍計程車林。
天朝上國的輝煌歷史,讓他們毫不懷疑帝國的強大和富裕,甚至到了自大成狂的地步,以至於根本無視神州之外的文明。
因此,認為允許對麥堅和安宇開口通商已經是聖龍帝國做出的最大讓步,並且也足以令這些蠻夷之國心滿意足的想法,無疑在江南的君臣中間佔據了主流。
更何況,從情理上推論,麥堅人不願意坐看呼蘭獨大的心理,從而約束附屬的安宇人,支援處於劣勢的聖龍一方,確保兩強相爭的平衡和慘烈以收取漁人之利,也完全符合謀略上的縱橫排闔;而麥堅艦隊出兵保衛公孫世家的蓬萊閣,似乎又進一步在行動上讓聖龍帝國的君臣們感到了放心。
然而安宇呢?
傅中舒的心中,難以揮去這絲不祥的陰霾。
安宇,這個曾經在白水口之戰中被聖太宗打得大敗,赤著雙腳鞠躬彎腰,卑辭厚幣遠渡重洋前來聖龍帝國學習;如今卻又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用鉅艦重炮前來叩關的島國,會這麼容易滿足嗎?會如此順從的全心為麥堅的大國戰略服務嗎?
在麥堅人利益為先的外交策略之下,在張仲堅這樣一個時時洞悉先機決不放過任何可乘之機的戰略大師的計謀之中,安宇這個野心勃勃出爾反爾的島國,真的會如此乖巧的在這場大國的攻略中充當跑龍套的角色?
只可惜,這樣的疑問,全然淹沒在一片高枕無憂的喜悅中,說出來不但於事無補,相反還會引人恥笑。
想到這裡,傅中舒不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傅大人……,傅大人……”
令狐勤宇的招呼,驚醒了傅中舒的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