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關於他的著作裡,也絲毫沒有任何有關崔淼兒這個人物的記載。
“我剛剛才看過陸羽在世時寫過的所有詩詞集匯,也沒有這首詞的印象。也就是說,這首詞是崔淼兒這個人物,曾經存在過的唯一證據?”
“小夜哥哥,你在自言自語什麼?”雨欣用力地拉了拉我的衣角。
我頓時回過神來,解釋道:“我總感覺這首詩裡邊,隱隱約約想要透露出什麼東西,不過,我文言文的基礎太差了,實在是搞不懂。”
雨欣立刻高興起來,聲音高頻率地嚷道:“我告訴你大概的意思好了。嘻嘻,太好了,人家總算找到小夜哥哥你不懂的東西了。”
鬱悶,值得這麼興奮嗎?看來,這個小妮子果然是想見我出糗。
她咳嗽了幾聲,又細細地將詩看了一遍,像是在吊我胃口,見我許久都沒有反應,這才失望地說道:“這首詩的意思是,回到竟陵的西塔寺,才發現和尚都走光了,偌大的寺廟顯得空空的。室外樹被風吹動,引得蟬響成一片。
“苧翁,也就是陸羽自己,因為某個人的離開而充滿憂愁。他用手扶住欄杆想笑,卻感覺悲傷的情緒,隨著歲月的堆積而越來越濃重。不要問我是不是愛你,等我死去以後,我會和你永遠在一起。
“完畢。真的好感人啊,沒想到,陸羽還是個這麼痴情的人!比某人好太多了。”
說完後,她小心地瞥了我一眼。我沒理會她,大腦一個勁兒地飛速運轉起來。
看來,這個崔淼兒和陸羽的關係,確實不簡單。
這位茶聖,甚至想把她帶進棺材裡,但問題是,既然說他倆要永遠在一起,可為什麼出土後的棺材裡,只有陸羽一個人的屍體?看來,他們並沒有合葬。
突然想起了“午夜哲理”那位男主持的話,他曾說過,崔淼兒最後為陸羽殉情自殺了。
那麼,究竟又是誰先死呢?是崔淼兒死後,陸羽帶著悲哀的心緒衰老而死?還是陸羽死後,崔淼兒生無可戀,結束了生命?
唉,這位茶聖的生平,倒是越來越讓人搞不清楚了。我頭大得苦笑了起來,笑容裡充滿了無奈。
雨欣學著我皺眉頭,道:“你又怎麼了?小夜哥哥,怎麼每次一遇到什麼古怪的事情,你就變得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還命都不要地調查。
“就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你一個人能解開一樣,真是受不了!”
我瞪了她一眼,道:“你這小妮子也是不遑多讓。不知道是誰,一聽到自己的老爸和互相仇視了幾十年的某人,因為一口棺材而冰釋前嫌,就像蒼蠅聞到了大便一般,屁顛顛地瞞著自己的老媽,乘著飛機跑過來了。”
“小夜哥哥,你說的話太難聽了!”雨欣氣得在我胳膊上狠狠地揪了一把,痛得我眼淚都差點飆了出來。
女人啊,不管性格看起來有多溫柔,只要稍微得罪了她們,就會立刻變成母老虎。
特別是姓“夜”的女性,沒有一個毛病不是怪怪的。這小妮子,我惹不起又躲不掉,還是少招惹她為妙,不然某天我的手臂,真的會被她給廢掉。
說起來,我們到了湖州一個禮拜了,都一直沒有見到雨欣的老爸。
二伯父說他出去買東西了,究竟是去買什麼?居然花了七天多,都還沒有回來!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兜裡的手機急促地響了起來,是張克的女友趙倩兒。
看了看時間,淩晨二點多了,我和她也不過才在醫院見過一次而已,這麼晚了,她找我幹嘛?
帶著疑惑接通了電話,揚聲器裡頓時傳來一陣緊張的女高音,沒想到,那麼文靜的一個女人,也會發出這種高頻率的聲音。
“夜不語,我剛剛在打掃阿克的房間時,發現了一個筆記本。”她帶著哭聲神經質地大聲嚷道:“那個本子上,滿滿地寫了一個女人的名字!
“張克那混蛋,他!他一定是有別的女人了!嗚,我沒什麼朋友,真的不知道該向誰說才好。”
“你冷靜!冷靜一點。”我的聲音也高了起來,“你說張克那傢伙會外遇,怎麼可能?
“雖然我和他接觸不多,但是就憑他的長相和粗神經的性格,你沒有甩掉他,已經是他祖上積了八輩子的福氣了。我可不信除了你會喜歡那傻瓜外,還有誰會欣賞他!”
電話那邊的聲音,慢慢地平靜下了來,趙倩兒遲疑地說道:“可是,我以前也在他睡覺的時候,聽到他叫過這個女人的名字。”
“你會不會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