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為什麼會和我夢中看到過的那個地方,一模一樣?
猶記得那一次被劉玲設計綁到山上,在失去意識後做的那個夢。在夢裡,我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一條通體鮮紅的小鯉魚。而也同樣是在那個夢裡,我看到了小時候的鳳淵,和長大以後的鳳淵。
還有,也是在當時,鳳淵就是對著這株如火如荼的楓樹,給變成鯉魚的我,取了一個在這短短几個月裡,我聽到過無數次的名字……小紅葉。
難道,我做的那個夢,其實根本就不是夢?那假如這一切都是真實的話,我不就成了一條鯉魚精?不不,這也太不靠譜了!
可是即便再不想承認,我的心裡還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了,自己和小紅葉之間的某種聯絡。可能有點匪夷所思,也有可能純屬是自己想多了,但是……
我盯著倒映在忘川裡,那張被水波不斷盪漾開來的臉,不禁蹙緊了雙眉……這個世間,是否真的有轉世輪迴這種說法?
“咳咳!”正當我盯著河水裡自己的臉出神時,身後陷在昏迷中的鳳淵低低的悶咳了幾聲,一下子打斷了我的思緒,將我拉回到了現實中。
葉小魚,神遊太虛也要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我暗罵了一聲,當即不再多想,趕緊掬著水跑到鳳淵身邊,將手心裡的水慢慢的往他嘴邊湊。
結果因為鳳淵陷在昏迷裡,完全沒有意識,加上我兩隻手都捧著水,他的嘴巴又緊緊抿著。所以水一到他嘴邊,就順著唇角淌了下來,根本一點都喂不進去。
怎麼辦?我看著臉色越來越差的鳳淵,和不斷從手指縫往下滲的河水,有些犯難。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心一橫,將剩下的水全都一股腦的倒進了自己的嘴裡……為了這個蛇精病,我也是豁出去了。反正他現在也沒知覺,到時候來個打死不認賬就行。
這麼想著,我就含著水,俯身對準鳳淵蒼白的毫無血色的唇,不偏不倚的親了下去。一絲一絲,將口中沁涼的河水,嘴對嘴緩緩的渡到了鳳淵的口中。
當最後一點可能還混雜著我口水的河水,全都被我灌到鳳淵嘴裡之後,我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巴,開始盯著鳳淵的臉,心不自覺的提了上來。然而,一分鐘過去,兩分鐘過去,直到過去了四五分鐘,這貨依然緊閉著雙眼,一點都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難道,是我喂得太少了不起作用?還是說,在路上耽擱的時間太長,鳳淵已經……想到這裡,我臉色驟然一變,連忙側耳貼到他冰涼的胸口上去聽。
“砰砰砰”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隔著薄薄的衣服,一聲一聲有節奏的傳到了我的耳朵裡。還好還好,還是活的!那我去多弄點河水,再喂他一次好了。我一邊想著,一邊返身朝忘川走去。
在掬水的過程中,對於一個冥界的人會有心跳這種現象,我心裡也不是沒有過詫異。
記得上次去海邊秋遊,遭到閆重烈算計的時候,不能動彈的我被他抱著去頂樓的時候,就靠在他的胸膛上,卻沒聽到閆重烈的心跳聲。不對,不是沒有聽到,是根本沒有心跳。
既然同樣都是冥界的人,又都是冥王的兒子,為什麼鳳淵有心跳,而閆重烈沒有?還是說……冥界所有的人都沒有心跳,只有鳳淵有?
這一瞬間,我再次想起了很久以前,在醫院天台上和閆重烈的第一次交手。當時處於暴怒中的閆重烈,就曾經吼著對鳳淵說過一句話:“我不甘心就這樣輸給你個雜種!”
當時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鳳淵和閆重烈可能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卻根本沒有想過這句話更深層次的意思。這“雜種”兩個字,究竟代表的是什麼?
又或者說,閆重烈既然能這樣毫不避諱的當著鳳淵的面說出來,可想而知,不管是在陽間還是在冥界,鳳淵可能都是一個異類。
朦朦朧朧的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對於鳳淵,我的心裡說不上是憐憫多一點,還是疼惜更多一點。總覺得這個表面過於強勢的男人背後,隱藏了太多的心事。否則的話,當初在我夢裡的那個小男孩,又為什麼會獨自一人跑到忘川河邊哭泣?
一邊怔怔的想得出神,一邊已經把水給接回來了。我的心裡還在因為剛才的那些念頭,抑鬱的有些難以釋懷,於是對待鳳淵的動作也越發的輕柔起來。小心翼翼的扶著他的腦袋,讓他舒舒服服的靠到我的肩膀上,這才低下頭,將口中的水一點一點慢慢的渡進他的嘴裡。
剛開始一切都和第一次喂水時一樣,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處。但是喂到一半的時候,我感覺身下的人嘴巴微微動了一下。還以為是鳳淵即將醒過來了,心裡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