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哥,我之前也說了,我的手機是被他們搶走的,我也是間接受害者,而且當時我都被他們丟在荒郊野外去了,怎麼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想到當時醒來時,山上的空地上沒有他們一點蹤跡,我料定著五人是被鳳淵帶到了很遠的地方,所以大著膽子問,“趙哥,你要不相信我,我也沒辦法。”
“那麼我就問一句,你是在哪裡發現他們的?”
趙恆顯然也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沉思了一下,說了一個地名。
同樣的,我沒去過,但我聽說過。和牛角鎮天差一個角,一個東一個南。單是作案地點來說,我就被完全排除了作案嫌疑。
“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知道一點我們警方所無法掌握的線索而已。”趙恆知道從我這裡再問不出其他,心裡也瞭然這案子又必將變成一個有兇手的懸案,反過來寬慰我,“今天這一趟,完全只是出於我個人角度來詢問你,你也別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九十五、出發
“我知道,謝謝趙哥的信任。”我直視趙恆的眼睛,用無比真誠的口吻說道。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自然不是我想要的。但既然已經發生了,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小魚。”趙恆見我打定主意不會再鬆口,叫了一聲我的名字之後。遲疑了片刻,還是開口說道。“假如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幫我……”
“趙哥,我也只是一個普通學生,並不是救世主。”不等他說完,也不管是不是沒有禮貌,我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左右的,實在是愛莫能助。”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也不好意思強求。又寒暄了幾句,讓我別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自己以後出門小心等云云,就起身告辭了。
其實我哪裡不知道。他這一趟前來,除了想從我這裡套口風之外,無非就是和上次的天鵝湖事件一樣,想讓我幫他調查一下。
撇開我知道案子背後的真正原因不說,雖然劉玲得到的懲罰太過嚴重,而四個男人也罪不至死。但事情涉及到鳳淵,又另當別論了。更何況,我又不是什麼聖母瑪利亞,自然不會為了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去操心。
至於學校那邊,我想過不了多久,應該就會流傳出,關於劉玲退學及殺人的各種版本吧。對於這些。就更不是我所能掌控的了。
不過隨後想到的一個問題,反倒更讓我覺得憂心。還記得很早以前,在錢家大宅的時候,鳳淵對小白說過一句話:“雖然有規矩,不能傷人性命,但有些東西是可以變通的。”
一直以來,他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雖然某些時候行徑頑劣,卻至多就是教訓一下令他看不痛快的人,實則並不會做太過出格的事。
可如今,撇開劉玲變成了殺人犯不說,那四個男人切切實實是死了。即便是假借劉玲之手。但說到底,還是鳳淵在背後指使。
這樣做,究竟會不會給他帶來麻煩?而他曾經提到過的規矩,指的又是哪裡的規矩?破壞了規矩,究竟會收到什麼樣的懲罰?役餘陣弟。
對於這些,我一慨不知。而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我跑去向他當面問清楚。只能暗自祈禱,希望不會引來更大的麻煩才好。
因為白天走了不少的山路,加上和趙恆一番“鬥智鬥勇”。實在是身心疲憊。晚飯也沒有吃,隨便衝了個澡,就早早滾進被窩睡覺了。
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朦朦朧朧中,我感覺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正置身於一片虛無的空白裡,頭頂上方同樣白的不真切的天空中,不斷有幽藍色的羽毛飄落下來,墜到我的臉上。
羽毛如空氣一般輕盈,又像雪花一樣冰涼,慢慢的拂過我的臉頰,帶著一股異常熟悉的氣息。
我試圖伸手去接住,然而還沒碰到,它們又悠的一下飄遠了。像一個個貪玩的孩子,在跟我捉迷藏。
幾次嘗試未果,不想再理會的時候,它們又兀自飄回來了,再度紛紛揚揚的飄散下來。墜落到我的頭髮上,我的鼻尖上,我的嘴唇上,和我的眼睛上……
沉浸在似醒非醒的睡夢中,在這樣幽藍色的羽毛親吻下,胸腔裡某個最柔軟的地方,突然狠狠的疼了起來。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拽住了一般,悶的喘不過氣。又像有一根細細的鋼針,在不急不緩,慢慢的往裡捻。一時半會兒痛不死,又時時刻刻都能清楚的感覺到它的存在。
即便明知道這只是一個夢境,可我還是忍不住有想要哭泣的衝動。因為那種,好似再度被某人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