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受了什麼委屈,儘管和閆王大人說,別一個人死扛著!”
“巫老頭,你可真囉嗦。我自有分寸。你快回去吧!”那串假手鍊早已被我戴到了手腕上。我和巫老頭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無縫:“你年紀大了,往後我不在,你要照顧好自己。”這句話,是真心的。
“好!”巫老頭往外走的腳步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隨後背對著我,點了點頭,“丫頭,保重!”
當牢門被關上的一刻,閆重烈回過頭,陰沉沉的視線在我的臉上停留了片刻。那張和鳳淵長得極為相似的薄唇動了動,似乎有話想說,但最後,終究還是什麼也沒說。調過頭。鎖上門,和巫伯一道離開了。
所有的一切,都即將要塵埃了落定了麼?重新恢復安靜的牢房,冷清的可怕。我抬起頭,看向那盞幽弱的油燈,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假手鍊。心裡說不上是傷感多一點,還是釋懷多一點,又或者,是疲憊多一點。
一整個晚上,我都沒有閤眼。靠著牆角,想著該如何對鳳淵說,才能讓他相信我是真的打算“放手”了,而又不至於讓他太過難受。雖然相信這貨的承受能力,可就算如此,刀在我的手中,我實在狠不下這個心。
“小紅葉,你可準備好了?”看著緩緩朝自己踱步走來的冥王,我知道,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二百七十三、墮仙
該來的,終究會來。
我撐著手,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看著近在咫尺的冥王,神情鄭重的點了一下頭:“我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走,冥王大人。”
“你確定,你可以?”估計是看我表現還算配合,冥王難得關心的詢問了一句,“休息了一個晚上,你的臉色看上去,似乎並沒有好多少。”
“謝冥王大人關心,小人並無大礙。”我扶著牆,故意露出手腕上的那串假手鍊給冥王看,想先試試水。
“既然如此。那便走吧。”果不出所料,冥王眼角一挑,視線就不動聲色的落到了手鍊上。
這一刻,我的心幾乎都要從喉嚨口蹦出來了。生怕一個不小心讓他看出破綻,以致大禍臨頭。不過萬幸的是。正如巫伯告訴我的那樣,只要我和他不說,任憑誰也發現不了端倪。到最後,冥王只是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就一聲不吭的背過手。率先出了牢門。
我暗暗鬆了口氣,將袖子掖好,和隨行的幾個侍衛一起,跟著冥王往外走。
也不知道這座暗牢到底是怎麼設計的,一路沿著青石板鋪成的臺階拾級而下,恍恍惚惚中,總感覺是在繞著原地打轉似的,怎麼也走不到盡頭。我本來就受了重傷,加上昨晚一夜沒休息好,此刻看著腳下的臺階。好幾次差點眼前一黑,一頭栽下去。
“到了。”也不知過了有多久,渾渾噩噩中,終於聽見走在最前面的冥王,語調波瀾不興的說了一句。
我下意識的抬起頭,循聲朝前方望去。只見一扇厚重的玄鐵大門,魏然屹立在石階的最底部。青灰色的門面上,雕刻著樣式繁複的圖騰,彷彿是某種擁有強大力量的古老咒語,密密麻麻的盤錯在一起。即便完全看不懂上面的意思,但還是忍不住從心底裡升起一股敬畏之情,讓人不敢輕易褻瀆。
鳳淵他現在,就在這扇門的後面嗎?我怔怔的想著,越過幾個隨行的侍衛,走到了冥王的身邊。也不管他怎麼看,抬起手,生怕會驚擾到裡面的人似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在門上撫摸了一下。冰涼的觸感,堅實的質地,僅僅只是這麼站著,就能夠深深的體會到一種堅不可摧的壓迫感。
“丫頭,這上面的圖騰,你認識麼?”見我神情一臉凝重,冥王並沒有著急讓我進去。而是學著我的樣子,伸手覆到門上。慢悠悠的問了一句。
我猜不透冥王的心思,只得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這是上古時期一種罕見的神草,名叫墮仙。”對於我的無知,冥王一點也不意外。他一邊說。一邊眸光冷冷的朝不遠處的幾個侍衛瞥了一眼。直到看著他們離開,才復又漫不經心的說道:“相傳,將此草入水煎熬,能得一味墮仙水。”
“一旦服下,無論是神是魔,皆會散盡一切靈力。從此墮入永世輪迴,萬劫不復。”
“可是,為什麼要將它刻在這門上?”聽冥王說完,我心頭一緊,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這麼可怕,居然還敢叫神草?直接叫魔草得了!
彷彿一早就料到我會這麼問似的,冥王瞭然的勾了一下唇角,一雙鳳眼在昏暗的光線中忽明忽暗:“因為,這暗牢第七層,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