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男人老遠就喊:「喬老師,這麼晚才回學校,又去家訪了啊?」
喬雨萍認得這是自己班上一位同學的家長,一邊側身給摩托車讓路,一邊點頭應道:「是啊,在杜娟家裡吃完晚飯,回來得有點晚了。」
那個家長在她身邊停下摩托車說:「要不我送你回學校吧。」
喬雨萍擺手說:「不用了,熟門熟路,我不會走丟的。」
對方哈哈一笑,騎著摩托車走了。
黃土路的兩邊,都是果園。果園是村集體的,前幾年承包給村民種植,因為賺不到錢,這兩年已經沒有人再承包經營,果園就漸漸荒廢,儘管現在已經是秋天,也沒見到樹上掛出半個果子。
摩托車的「突突」聲漸漸遠去,路邊草叢中傳來了蛐蛐兒的叫聲。
夜風吹來,樹影輕搖,月光透過樹葉縫隙映照下來,好像撒了一地碎銀。
這片果園離學校不遠,夏天的時候,喬雨萍曾帶學生到林子裡進行野炊。有時到學生家進行家訪,回來晚了,會有學生或家長送她,有時也會一個人回校。她已經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所以即便是一個人走夜路,也覺得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她正這樣想著,路邊的落葉下面,忽然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輕響,還是把她嚇了一跳。她剛站住腳步,就看見一隻碩大的田鼠從樹葉下面鑽出來,跑上了黃土路。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一隻早已埋伏在樹上的貓頭鷹箭一般飛掠而至,張嘴叼起田鼠,雙翅一振,飛進了樹林。
喬雨萍目睹這驚心動魄的一幕,不由得看呆了。直到果園深處傳來那隻田鼠「吱吱吱」的慘叫聲,她才回過神來。書上說貓頭鷹是森林衛士,看來確是如此啊!
再往前走不遠,道路兩邊的樹葉就變得濃密起來,頭頂的月光被樹葉遮擋,路面顯得有些幽暗。喬雨萍正要加快腳步,忽然聽到路旁一棵大樹後面又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以為又是田鼠在作怪,扭頭看一眼,並沒有多加留意,剛回轉頭來,卻忽然「噌」的一聲,從大樹後面跳出一個人,擋在她面前,攔住她的去路。喬雨萍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這突然從黑暗中跳出來的人,竟然是村長孔春山。
「村長?」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問,「你怎麼在這裡?」
孔春山打了個酒嗝兒,笑嘻嘻地說:「我剛從隔壁村子喝酒回來,走到這裡的時候有點內急,所以就站在大樹後面撒了一泡尿。你看我這拉鍊都還沒有來得及拉上呢。」
喬雨萍一低頭,果然看見他的褲子拉鍊還敞開著,不由得臉色一紅,不想再多搭理他,一側身,從他身邊快步走過去。
「喬老師,別這麼急著走嘛。」孔春山忽然伸出雙手,從後面一把將她攔腰抱住。
「啊!」喬雨萍發出一聲驚叫,一邊奮力掙扎,一邊叫道,「你、你想幹什麼?快放開我!」
孔春山在她耳邊乾笑道:「喬老師,我傍晚看見你進村家訪,就知道你一定會走這條路回學校。你以為我真的是躲在樹林裡撒尿嗎?我是在等你呢!美女老師,你讓我等得好辛苦啊!」他一邊說著,一邊噴著酒氣,要來親喬雨萍的脖子。
喬雨萍身子前傾,躲了開去,然後把頭使勁往後一仰,後腦勺正好撞在孔春山左邊眼眶上,痛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用一隻手抱住喬雨萍,另一隻手去解她的牛仔褲釦子,嘴裡說:「喬老師,你就從了我吧。我在教育局有熟人,只要你從了我,我可以託關係讓你做學校的校長。你要是不肯順從我,我馬上就可以叫你滾蛋,而且讓你以後再也做不了老師。」
「快放開我!」喬雨萍又驚又怒,嚇得渾身都顫抖起來,一邊彎下腰保護著自己,一邊推開他伸向自己牛仔褲裡的手,顫聲道,「你、你再不放開,我可就要叫人了。」
孔春山有恃無恐地道:「叫吧,你儘管叫!這裡離村子遠著呢,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再說被人聽見又怎樣?我是一村之長,誰敢壞我的好事?」他的一隻手,又貼著喬雨萍的身體往她的牛仔褲裡伸去,「喬老師,你就從了我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喬雨萍不住地扭動身體,拚命掙扎著,但是她一個姑娘家,力氣遠遠沒有孔春山大,僵持了好一會兒,也沒能從孔春山的手臂中掙脫出來。
孔春山的另一隻手,已經強行將她的牛仔褲拉鍊扯下來。
喬雨萍驚恐交加,幾乎嚇得哭起來,情急中想起自己在大學跆拳道社團裡練習過的女子防身術,喘了一口粗氣,猛然抬高右腳,皮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