湧入泥沙將喬羽帶回這座高峰,它翻掌穿透黑色雲層,天上的點點繁星忽閃忽閃現在頭頂,喬羽第一次看見如此奇觀,古人有詩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這是才深刻體會到那種意境,而金面人則毫無情調地盯著那張鬼臉面具看。
見它不言語喬羽也不多言,金面人沒有對他痛下殺手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略看了看四周,這裡的佈局有一種奇異的熟悉感,一間草廬,一條清澈溪流靜靜流淌,靜謐安逸,風景怡然。
金面人握著鬼臉面具翻來覆去,沒有五官的臉孔上嘴角勾起,那微微的笑容讓喬羽有些恍惚,他從沒見過恐怖金面人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那個怪物在幹什麼?”,小尾巴低聲問道,喬羽忙做出噤聲的手勢,轉頭見金面人恍無所覺才鬆了口氣道:“白痴,別亂說”,
小尾巴也自覺失言,忙閉上嘴。
“公子是從外面來的嗎?”,喬羽身旁還有一名女子,頭髮披散,頗有些姿色,臉上還帶著潮紅,不知道為什麼金面人不僅帶他回來,還把小尾巴,石天王和這小雙頭魔的女奴一併帶回來了。
喬羽沒有說話走到茅屋旁照看夜蘿,他並不是迂腐的人,也不受禮教的束縛,即使是青樓女子他也不曾輕視,但親眼看見這女子的自甘墮落卻讓他反感,見他不理女子也不怒,自嘲一笑靜靜坐在一旁。
夜蘿受傷頗重,體內氣息都一驚紊亂,昏迷中也透著野性,這裡只有一間茅草屋,金面人禁止其他人進入,喬羽只能將她安放在這裡,好在這裡生長著一種暖洋洋的異草使得這裡的冬季也不顯寒冷。
金面人摸索著面具手指輕點,幾道金光沒入面具之中,但它的靈力傳入其中就好像泥牛入海,被化消的無影無蹤,試了幾次都是如此,喬羽心中緊張起來,生怕它一怒之下把這張面具給毀了,看著它試探的動作他實在忍耐不住,剛要出口阻止金面人又歪著頭露出思索的神色,接著對著他勾了勾手指,喬羽揉了揉額頭覺得有些傷腦筋,但還是走了過去。
金面人指了指面具雙手比劃,見喬羽面露茫然它又俯身並指在地上勾畫,很快就畫出一張被魔氣繚繞包圍著的臉孔,畫好後它顯然有些興奮,對著地上的畫看了許久又看向喬羽,單手比劃。
喬羽試探道:“你是問我當初在千屍界與你過招的那位前輩的事?”,它雖然畫技糟糕,但地上那繚繞著魔氣的臉特徵太過明顯,喬羽不用猜也知道是面具裡的那位前輩。
金面人點了點頭嘴角微微笑。
“你想問他什麼?”,
金面人又俯身畫了一座座山,一條條河,然後畫了個大大的問號仰起頭看向喬羽。
喬羽愕然道:“你是想問他在哪兒?”,
金面人頓時點頭如小雞啄米,喬羽一臉為難地道:“前輩就在這張面具之中,但現在出不來”,
見它又露出思索的神色喬羽也不賣關子,道:“與你一戰後前輩魂力有所損失,需要藉助面具沉睡靜養,十年後才能醒來”,
金面人雖然不能口吐人言,但明顯聽得懂他的話,聽聞十年後那位前輩才能醒來它臉上滿是失落的神色,喬羽心中奇怪,在千屍界它可是精心佈局對付那位前輩,兩人本該是敵對才是,但它的表現卻沒有絲毫敵意。
金面人又盯著那張面具看,託著腮嘴角含笑,喬羽小心翼翼道:“前輩肉身很久以前就被毀了,現在是魂魄狀態”,
金面人面色頓時猙獰,手指用力插入地面寫了個大大的“誰”,殺意繚繞在一勾一劃之間,喬羽早先與漠刀與劍十三少都是莫逆之交,故而金面人雖然只能比劃他倒也能理解它的意思,知道它是問誰毀了那位前輩的肉身,喬羽搖頭道:“前輩不曾告訴過我,千年之前發生過太多事,只能等前輩醒來再問他了,十年後前輩若是甦醒定要重新塑造肉身”,
抬起頭看著天空籠罩的黑雲不由心嚮往之,若是那位前輩在又豈會容三頭老祖的魔氣遮蓋蒼穹?
喬羽嘆息一聲:“可惜還沒為前輩取得引魔燈”,
金面人轉過頭,面露好奇,喬羽解釋道:“前輩重塑肉身需要道門三清蓮藕,萬聖泉十二瓣荷花和魔山引魔燈,前兩者都已取得,在家中妥善收藏,只有這裡的引魔燈還沒有一絲訊息”,
金面人歪了歪頭然後手指點在地面,二指一引金色的液體從地面飛濺出來,金色液體在空中形態變化化作一隻只金色飛鳥在空中盤旋,金面人揮了揮手金色飛鳥便撲騰著翅膀分散四方,喬羽看的一陣驚愕。
遠處的轟鳴巨響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