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爛的酒氣,我脫了高跟鞋坐在游泳池邊上。
燈光照在蔚藍色的水池中,帶著微微的銀色光點,我像是受了刺激一樣光著腳丫子在水池裡撲騰撲騰。看著水花不停的飛濺,忍不住的就笑了。雙手撐著地,身子往後靠了一點點,抬頭看著月色西上的天空,腳丫子一挑一挑的。
此時的我才好似拋卻了所有的煩惱,心情頓覺舒暢了許多。或許我只有在一個人的時候才會覺得心情平靜許多。
自從我醒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珠華,他就好似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可是今日他這樣莫名的出現在程亭喻的婚禮上究竟是為了什麼。為什麼我覺得自從他再出現之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讓我驚駭,讓我害怕。讓我只想要逃避。
我的心裡好像積壓了什麼似的,每次只要見到他我就覺得自己好像不正常了似的。總會忍不住想要對他發脾氣。
“阿茱。”
撐在地上的手僵了一僵,腳頹廢的耷拉在水池子裡,甚至忘記了怎麼動。他的聲音就好像充滿魔力一樣讓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咬了咬牙。
“阿茱,我們談談好嗎?”
我騰的一下從水池裡上來,站了起來。提著鞋子轉過身理也不想理他,就準備轉身離去。黑色的西裝襯的他身材修長,只是臉頰似乎比之前瘦了幾分,那雙金色瞳孔顯得更加神采奕奕。
“我不是你口中的阿茱。況且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可談的。”冷笑一聲。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醒來之後。每每面對他,我的心總是沒有辦法平靜下來。我忍不住的想要對他怒吼,控制不住的想要遠離他。尤其是在聽到他溫柔的嗓音喚我“阿茱”的時候,我的心就控制不住的怒不可遏。
從未有人喚我阿茱,我很清醒,我不叫阿茱。並且從來沒有人叫過我阿茱。
越過他,準備離開。對待他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
卻被他拽住了手腕。
當肌膚觸碰到肌膚的時候,那溫熱的觸感傳遞到我身體中的時候,忍不住一個顫粟。心中的悸動讓我害怕。我用力甩開他的手,轉過身像是瘋了一樣對著他拳打腳踢,可是無論我怎麼動手踹他,踢他,打他。他總是那樣一副寬容的姿態看著我。
這個樣子更叫我生氣。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溫和的聲音充斥到我的耳中,一下子就刺激到我敏感的神經。我就像是瘋了一樣大笑了幾聲。
後退了幾步,將手中的高跟鞋朝著他砸了過去。尖細的鞋跟撞到他的腿上,可是他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堅定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恍惚中我似乎看到自己從九重天上一躍而下,我似乎聽到他面無表情的說不曾。看到他冷冰冰的做著那些傷害我的事。
我的心就好像快要撕裂了一樣痛,可是這些又好像沒有看到似的。
而他。
潔白的襯衫,黑色的西褲已經完全不成了樣子。白色的襯衫上我的手印顯而易見,黑色的西褲上灰色的腳印讓他看起來狼狽不堪。他這樣光鮮亮麗的一個人什麼時候會這麼狼狽了。可即便是這樣,他那一身的芳華氣度即便如此狼狽不堪也掩蓋不了他的光芒萬丈。
我想起了什麼,我什麼也沒想起來。什麼也沒有聽到。我會想起什麼。
“你希望我想起了什麼。”我嗤笑一聲接著說:“溫冉,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容的你這樣質問我,我於你又算什麼呢。還有,別再喊我阿茱,我說很多次了,我不是你口中的阿茱。我和根本就不熟,請你不要再扮演著我們很熟的樣子。不要再來找我好不好,我們之間本來就是陌生人,就做回原來的陌生人。我不明白,我甚至不想明白,不管發生了什麼請求你不要再問,也不要告訴我。”
我像是瘋了一樣怒不可遏朝他怒吼著,心臟不斷抽痛著讓我的身體快要痙攣了。可是即便如此我也沒有辦法心平氣和的對待他。
說完我就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了。
我想,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一點瓜葛了,因為此生我永不想在見到你了。
我喘著粗氣,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宴廳。短短几步路我卻硬生生的走了許久,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就像是一個行屍走肉一樣在這世上游離著。
大廳裡光華萬丈,醉生夢死,而我從來都是不屬於這裡的。我站在宴廳的門口,目光呆滯的看著場內所有的人,有人談笑自如,有人言笑晏晏。
程亭喻和簡沁肩並肩站著同客人說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