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得意道:“我遇到柳老四時,他也與屬下同樣的看法,皆認為劍霸城為此事如此盡心,只是為了達成他們打擊雄極的目的,一旦目的達成,這些人必定過河拆橋。甚至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圈套,誘教主上當,教主不可不防。”
傅邪真沉吟片刻,道:“卜護法,你與柳先生的話自有道理,劍霸城的態度極為友善,的確也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救出煙兒,是為當務之急,等救出煙兒後,我們抬腿走人,他們縱有陰謀,又其奈我何。”
卜得意輕輕嘆了口氣,道:“教主既這麼說,屬下也無話至說。”
傅邪真道:“是了,江水流帶來的那對夫婦是什麼身份?”
卜得意道:“這兩人我也從來沒有見過,不過他們既被派來完成這項重任,武功必定非同小可。”
正在這時,凌小初站在廟外,遠遠地向他們招手,叫道:“傅大哥,我打了一隻獐子,何不過來吃些。”
卜得意低聲對傅邪真道:“劍霸城中,恐怕就這小子還算有些良心。”
傅邪真微微一笑,與卜得意並肩走了過去,廟中獐肉的香氣四溢,令人好不垂涎。
傅邪真也不客氣,撕開就食,剛吃了幾口,廟外傳來淒厲的口哨之聲,江水流展顏一笑,道:“來了。”
靜等片刻,廟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傅邪真聽出其中一人是鐵夫人,另一人腳步虛浮,看來並不會武功,心中頗感驚訝。
等到此人走進小廟時,傅邪真更感驚訝,原來此人只是一名老眼昏花的老頭,相貌猥瑣,兩隻三角眼骨碌碌轉個不停,令人生厭。
卜得意冷笑道:“原來江堂主等的,就是這位高人了。”
江水流微微一笑,並不生氣,對老者道:“事情安排好了嗎?”
老者嘿嘿笑道:“江堂主的事情,小老夫怎敢不盡心辦理,那自是辦得妥妥當當。”
江水流道:“你請的那位姑娘相貌如何?”
老者道:“相貌如何,倒在其次,所謂人的名兒,樹的影兒,名氣的大小,才是此行成功的關鍵。”
江水流哈哈大笑道:“劉老先生果然是行家。”
卜得意聽得一頭霧水,道:“你們究竟在搞什麼名堂?”
江水流得意地一笑,道:“不瞞卜護法,此次江某所用的乃是一條美人計。”
卜得意道:“美人計!”
江水流微微一笑,道:“此人正是刀神城外菸花鎮醉月樓的老闆,做這一行已有三十多年,挑選姑娘的眼光絕對是海內獨步。”
“原來江堂主竟有這個嗜好,倒與老子有些脾胃相投。”
他話音一轉,道:“不過我們此次是為了救人,誰有心情去逛窯子。”
江水流笑道:“卜護法有所不知,刀神城的少城主雄飛極好女色,若聽到哪裡有絕色的女人,就如蚊子吸血,必會急急趕來。”
卜得意神情一喜,道:“原來如此,雄飛若是擅自出城,我們豈非就可以將他拿下?”
江水流道:“一旦雄飛就擒,不光能從他口中套出訊息,更重要的是,有雄飛在手,或許能逼得雄極放人,至不濟,也可令他投鼠忌器,不敢加害李姑娘。”
卜得意笑道:“既然如此,那個魚餌可要準備的新鮮美味才好。”
劉老者色迷迷地道:“小老兒這次重金禮聘的是江南煙花界第一名妓雪梨花姑娘,她的相貌自是不用說的,更難得的是,琴棋書畫樣樣精絕。”
卜得意大皺眉頭道:“那個雄飛必與老子一樣,是個粗坯,懂什麼琴棋書畫。這樣的女人,只怕他沒有胃口。”
劉老者笑道:“老哥不必擔心,雪梨花姑娘既是天下第一名妓,勾人之技,床上功夫,又怎會稀鬆平常,雄飛不見到她則罷了,若是見到,必定魂飛魄散。”
卜得意興奮地道:“這麼說來,老子倒想好好瞧瞧了。”
傅邪真不由莞爾,卜得意一聽到美女二字,就變得如普通男人一樣,由此可見,天下英雄,最難過的,便是美女這一關,江水流此計雖是粗敝,倒也極為實用。
江水流轉向傅邪真道:“不知傅教主對江某此計意下如何?”
傅邪真道:“此計雖沒有什麼不好,只是刀神城明知我們已逼近城下,卻忽然聽說來了一位名妓,只怕會有所疑心。”
江水流道:“還是傅教主想的周到,不過此事我們早已通盤考慮過,絕對萬無一失。”
傅邪真道:“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