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琴真也算魔教中人,自己一味地與她來往,只怕會越陷越深,更要命的是,若是自己一時糊塗做下錯事,又有何面目去見師父。
李大師兄弟豈非就是榜樣,自己與魔教勾結,只有比他們所犯罪行更重。
想到這裡,他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琴真姑娘,禰還是好自為知吧,禰我正邪殊途,還是不要再見了。”
語音剛落,忽聞窗格一響,傅邪真慌忙縱到窗邊,卻是人影皆無。
傅邪真怔了半晌,聽到院門遠遠傳來喧譁聲,一名李府弟子正大聲喝道:“天心大師到了。”
傅邪真道:“師兄與師姐與天心大師在一起,此時也該同來了。”
他剛剛站起身來,忽覺一陣頭暈目眩,胸中煩悶欲吐,“撲通”一聲,重新坐回椅上。
他大吃一驚,暗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猛地想起,師父曾說過,武功分正邪兩種,邪派武功雖入門極快,威力無窮,然而對身子卻大有損害,正派武功進境雖緩,然而只需持之以恆,則必有大成,並且對身子有百利而無一害。
想到這裡,他汗如雨下,喃喃地道:“不用說,我身子不適,定是因為練過太虛紫府神功的緣故了。”
幸好過了片刻,身子不適消失,彷彿沒事一般。
傅邪真暗道:“看來太虛紫府功我不能再練了,唉,師父曾多次囑咐,不可亂練武功,可我偏偏不聽。”
他急欲想見師兄師姐,忙不迭地走到院中,卻見眾人早已擁著天心大師走入大廳。
他忖道:“廳中都是武林前輩,他們必在商議大事,我闖進去,豈不是太失禮了。”
一時無聊,只得到處閒逛,此時院中人不少,大多是各派低職弟子。
傅邪真與這些人既不相識,又懶得搭訕,就遠遠地走開,信步走進後花園中。
正是初春,園中百花盛開,更經昨夜一場春雨,花兒鮮豔欲滴,清香撲鼻。
傅邪真暗暗讚歎道:“花圃中的鮮花與山花果然不同,不過,此處的花似乎略顯嬌嫩,怎及得山花能經風雨,正所謂春蘭秋菊,各擅勝場了。”
正在此時,花園小門處閃過一道青色衣角,傅邪真心中一動,暗道:“這不是琴真姑娘嗎。”
他雖已發誓不再與琴真來往,然而琴真既潛進府中,必有陰謀,他總不能視而不見。
他躡手躡腳地步出小門,果然看見一個苗條的身影在牆角處一晃而沒。
他更加疑心,百忙中運起太虛紫府功,立時身如飄絮,無聲而去。
琴真轉過牆角,在一個水井處停了下來,她轉目四顧,見毫無人影,臉上浮起一絲冷笑。
傅邪真心中亂跳,隱隱已感覺到琴真想做什麼。
果然,琴真從懷中取出一個紙包,隨手丟進井中。
傅邪真大吃一驚,剛想現身責問,忽聽腳步聲響,兩名李府弟子走了過來。
琴真極為機警,腳步聲剛起,她已閃身而退。
傅邪真暗道:“琴真姑娘心腸好狠,竟能做出這麼惡毒的事情,無論如何,我也要向她討還解藥。”
他深知水井一旦被投毒,就算將水抽乾,也難解毒性,只因毒藥會滲進土中,慢慢釋放,唯一的方法,就是討來解藥,化解水中之毒。
其實,他只需將此事對李正源報告,則少了許多麻煩,然而那樣一來,琴真必定性命難保,這是傅邪真想也沒想過的事情。
他剛想去追琴真,忽見兩名弟子已在水井邊停下,竟開始放繩打水。
傅邪真暗叫糟糕,急忙衝了出去,道:“兩位大哥,這井……”
說到這裡,他忽地想起,若說出真情,就等於說府中有奸細,而若別人問自己投毒者是誰,自己又該如何回答。
兩名弟子怔怔地望著傅邪真,見他神情慌張,欲言又止,不由心中大疑,喝道:“你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傅邪真道:“這個,我……”忽地轉身就逃。
兩弟子更加懷疑,大喝道:“站住,哪裡逃。”緊跟著追了下去。
傅邪真早已隱在牆角處,見兩弟子追來,立刻駢指點出,一人賞了一指,兩人無聲跌倒。
傅邪真滿臉歉意地道:“對不起啦,這件事現在說不清楚,以後再向你們請罪。”
兩名弟子穴道被制,早已嚇得面無人色,然而見傅邪真態度歉恭,又大感奇怪,一時心中忐忑難安。
傅邪真將二人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