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世靈童之事,畢竟自己就是任教主這件事,對他刺激太大。
他強迫自己壓下雜念,心神又回到武功上。
不過等紫衫少女為他講解這些口訣時,他又陷入深深的困惑中。
這些口訣本是一套內功心法,可謂極為深奧,以他此時的功力,本該很難理解,然而他卻是略經指點就豁然開朗。
紫衫少女更是歡喜,不過卻再也沒有提及轉世靈童一事。
傅邪真一邊揹著紫衫少女行走,一邊默想口訣,想著想著,忽覺丹田中升出一股氣流,“嗤”地一聲,直散向四肢百骸。
傅邪真並非第一次修習內功,是以並不在意,他試著以口訣之法將這股氣流“歸於太府,相激於檀中,走大椎,經曲池……”
等這股氣流重入丹田,傅邪真正好跨出一步,然而這一步跨出,身子卻已凌空而起,斜斜地向一株大樹撞去。
傅邪真大吃一驚,慌道:“這是怎麼回事?”
紫衫少女格格笑道:“你已練成太虛紫府功,自然內力大進,輕功提升,有何奇怪。”
忽聽“撲通”一聲,兩人已從空中跌下。總算傅邪真努力託著紫衫少女,才不曾讓她受傷,只是自己的屁股卻痛得似裂成兩半。
紫衫少女怒道:“你怎麼這麼笨,連收氣之法都不會嗎,難道你師父沒有教過你?”
傅邪真大感慚愧,這收氣之法本是內功修習的入門功夫,他又怎能不會,只是剛才那股真氣太過強大,令他措手不及罷了。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跨出時,身形果然穩穩當當,只是這一步足有一丈之遙,仍讓他吃驚不小。
自己現在的這身內功,只怕連師父也比不過,只是太虛紫府功竟這麼厲害,為何修習起來卻一點不難。
紫衫少女卻知道他的進境如此之速,完全是因為他本就是任教主轉世靈童,雖說他對前世之事已完全忘記,然而武功卻與精魄所繫,精魄不散,武功自然不失。換言之,傅邪真不過是在重新喚起以前的武功記憶罷了,是以才能將這套武功的諸多難關輕易越過。
傅邪真並不知道,太虛紫府功是魔教的傳世神功,威力極為強大,只有歷代教主才有資格修行,與少林易筋經可謂交相輝映,自己有此際遇,不知羨煞多少人。
此時他乍有神功在身,心中既感新奇,又覺有趣,忍不住全力施展,真如風馳電掣一般。
然而如此一來,卻苦了紫衫少女,此時正是夜深寒重,風吹在臉上,如刀割一般。
她忍不住叫道:“不要再玩了,快停下來吧。”
傅邪真急忙停住腳步,回頭望去,見紫衫少女已是頭髮散亂,小臉凍得發青,不由暗生愧意,道:“對不起,我忘了禰內傷還沒好呢。”
紫衫少女拂了拂額前的亂絲,欣然道:“看到你恢復武功,我吃再大的苦也不算什麼。”
傅邪真頗為感動,道:“小姐姐,禰對我可太好了。”
“你從來沒叫過姐姐嗎,姐姐長,姐姐短的,人家都快要被你叫老了。”
“禰又沒說名字,不叫禰姐姐又叫什麼。”
紫衫少女道:“你又不問,我怎能說。人家是姑娘家,難道逢人就說出自己的名姓嗎?”
“這的確是我的不是了。”傅邪真笑著道,“現在我想請問姐姐貴姓芳名。”
紫衫少女忽轉憂容,嘆道:“告訴你又能怎樣,等你記憶恢復,像我這樣的小女子,又怎能在你心上。”
傅邪真奇道:“這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紫衫少女忽地俏臉生怒,冷冷地道,“你前世的德性我又不是不知,心中只念著聖教大事,渾不念兒女私情,我師父被你害得一生受苦。”
傅邪真目瞪口呆,實不知紫衫少女怒從何來。
紫衫少女望了望傅邪真茫然的神情,神情轉和,道:“對不起,我又無緣無故發脾氣了,其實任教主做的事,與你並沒有干係。”
傅邪真苦笑道:“禰知道就好。”
紫衫少女望了傅邪真一眼,神情複雜,柔聲道:“我叫琴真,你可要好好記住,若你以後不記得我了,我可絕不饒你。”
傅邪真從認識她以來,不是見她橫眉冷對,就是出手殺人,從沒領教過這種溫柔滋味,一時心中起伏難平。
此時前面的山林中隱隱傳來說話之聲,傅邪真內力大進,耳力遠勝以前,是以立刻停步道:“琴真姐姐,前面有人。”
琴真臉色一變,道:“在這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