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七早已躍上屋頂,又一劍刺來,傅邪真見到他上了屋頂,早已身子轉動,以避其鋒芒,就在這時,一陣清風吹來,令傅邪真遍體生涼。
傅邪真心中一動,想道:“冷風拂體,寒意便生,長劍一動,雖然去勢極緩,然而那股凜人殺氣,卻是無法消除的,我若凝神分辨,定能感受到楊七劍上的殺氣。”
他既有此念,立刻凝神閉目,真氣在全身迴圈不休,以全身的肌膚為眼,去感受楊七的殺氣。
他本就具大慧根,大定力,此時全神貫注之下,自然達到天人合一之境,周遭的動靜,無不了然於心。
他的肌膚既已練成呼吸之法,其感覺之敏,自然異於常人,果然,楊七再一劍刺來,傅邪真幾乎立生感應,他雖緊閉雙目,可是卻好像能瞧見來劍一樣。
這時,楊七的劍招再妙,傅邪真又怎會放在心上,長劍隨手刺出,只聽“叮”地一聲,楊七的此招已被破解。
楊七大吃一驚,幸虧他變招極快,才沒有被傅邪真的長劍所傷,饒是如此,仍是全身激起冷汗。
傅邪真欣喜之餘,又陷入深深的思索,想道:“既然我的肌膚如此敏感,為何我以前卻不知道?是了,人有眼睛、耳朵,以此辨物,那是足夠的了,自不必發揮肌膚的潛能,以佛家語,這就是知見障了,其實人體的潛能無窮無盡,若偷懶不去體會,又怎能提高武道境界。”
此時楊七仍是一劍劍刺來,傅邪真沉浸在美妙的遐想中,對楊七的劍招只是隨手應去。
忽聽楊七呻吟了一聲,橫劍於胸,急急躍下屋頂去,傅邪真這才驚醒,發現楊七的臂上已多了條傷痕。
傅邪真抱拳笑道:“七公子,你傷我數劍,我只還你一招,算起來,還是我吃些虧。”
楊七抬起頭來,目中露出恐懼的神情,道:“你、你怎地不怕我的昊天劍法,你雙目緊閉,為何還能破解我的劍招?”
傅邪真道:“其中奧秘,實不足為外人道,不過,傅邪真有此領悟,卻全靠七公子之助,在下多謝了。”
楊七垂頭喪氣,他雖不知傅邪真為何武功大進,不過瞧他的眼神,卻比以前更加銳利,由此可見,傅邪真對武功的領悟,又深了一層,他知從此之後,他再也不是傅邪真的對手,而魔教有此聰明絕頂,悟性極高的教主,實非眾生之福。
他道:“傅教主果然高明,在下心服口服,只是,你日後若做出倒行逆施之舉,楊七縱是不才,也要與傅教主周旋到底。”
這一番話說的正氣凜然,眾人無不心中歎服。
傅邪真更是暗暗喝采,暗道:“看來楊七雖然性子高傲,卻是光明磊落之人,只可惜時間緊急,否則的話,我倒極想交這個朋友。”
眼看楊七轉身就走,傅邪真道:“七公子,你還忘了一件東西?”
楊七並不回頭,森然道:“傅教主想取在下的人頭嗎,那好,在下並非教主對手,教主來取就是。”
傅邪真大愕,道:“好端端地,我要你的人頭做什麼,這個紫金壺本是七公子之物,如今完璧歸趙。”
他一揚手,將紫金壺丟擲,楊七接壺在手,大感疑惑,實想不通傅邪真勝了之後,為何還會歸還。
傅邪真縱身落在玉芙蓉身邊,笑道:“芙蓉妹子,這個小鎮是無法找到休息之處了,我們只好離開這裡了。”
玉芙蓉嫣然一笑,道:“那就走吧。”
兩人大步走上街頭,向鎮外走去,楊七忽然道:“傅教主,停一停。”
傅邪真回頭笑道:“七公子有何指教?”
楊七沉吟半晌,道:“這幾日青城山下高手雲集,似乎是為教主而來,教主雖與青城派仇深似海,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教主倒不必急於上山。”
傅邪真大為感動,他知道楊七說出這種話來,需要相當大的勇氣,由此可見,正邪兩派之間的堅冰,並非牢不可破,只需抱定息爭止紛的宗旨,加以耐心與智慧,正邪兩派攜手之期,也就不遠了。
他抱拳道:“多謝七公子良言相告,只是大丈夫行事,怎能半途而廢,青城山我是非去不可的。”
楊七默然無語,領著長江鏢局眾人走了。
傅邪真轉過頭來,看見玉芙蓉面帶憂色,不由笑道:“妹子,禰是擔心我的青城山之行嗎?”
玉芙蓉邊向鎮外走去,邊道:“也不知是何人走漏了訊息,青城山此時必定是嚴陣以待,若想像上次那樣上山,只怕極為不易了。”
傅邪真笑道:“妹子,我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