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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聲回道:“奴兒……暫是沒有。”

“沒有便好,沒有便好……”霧落披著大氅重新倚欄,一縷情思幽幽,沉浸不語,柔美飄逸的眉目內清寂的憂愁,淡橙色的燈火下,他眼角處似有一滴瀅瀅淚珠落入雪地。

安瑤一些恍然驚醒,怯怯小聲問起,“公子…你莫非是為情所困?”

霧落柔唇生澀挽弧,更添一懷憂傷,“應該是吧,一寸相思一寸苦,我現在好像便是這般。”霧落慘慘一笑,想及今晚她細心為鬱離、祺韻佈菜,時而三人輕聲細語,頓讓他頓感揪心疼痛。幽閉深閨十八年,對那情愛之事自是嚮往,自家母親,爹爹更是為他終身大事細心操辦,寧願他多呆在家裡幾年,也不願他委屈出嫁。然,自是尋得好妻主後,他卻搶先一步將她關心拒之門外,自那晚冷言相對之後,她便再不曾踏進自己院裡半步,兩人明是夫妻,卻行同路人。

安瑤猶豫輕勸,“公子……您喜歡上主母是好事,公子何苦這般失魂落魄呢?奴兒看主母對您也是百般好啊。”

霧落搖搖頭,寥莫索然一笑,“晚了,晚了,那晚是我親手斷了這份情,絕了這份愛,落得自己如今是望穿秋水,無語怨東風。”

安瑤不知自家公子與主母發生過什麼事情,一時間也不知說些如何是好,只得靜靜站在公子身邊,一起吹寒風,閣樓內垂落的月攏薄紗被寒風曳扯,揚揚起滿閣素白。簷樑上垂著的四盞荷蓮長信燈,細細的凝照著那個倚欄側靠,滿臉憂傷的男兒。雪,不知紅塵三丈裡有多少心酸淚,風,不懂人間男女情愛幾許愁,燈,不明塵世凡人幾多怨,它們只是輕輕的飄落,慢慢的吹過,淺淺的凝照。

院前遠樹徐徐稀稀,曲廊兩側垂著的紫晶琉璃燈氤氳著淡紫寒霧,曲廊轉角處有四盞燈火向霧院方向離動,似是有人訪霧院。安瑤凝眸看去,雖說有聲如洪鐘照耀可畢竟是為漆夜,無法看清來人是誰。如今搬了新府,四位主子院子都分得散,而主院又是在最前面,五個院子便像個凹形,一時間安瑤也無法猜出來她是哪位主子。

安瑤攙扶起霧落細聲細語,眉宇裡一片溫柔忠厚。“公子,好像有主子來咱院裡。”霧落站起身看了眼,也未看清,主僕兩人便下了樓,親自站在院門前等著。

“怎麼站在外面吹風?”離霧落還有一丈遠,便見青石玉砌楠木雕花的拱形門前有一抹纖瘦的人身影站在芙蓉燈下,我急忙走近,解下大氅,心痛著給霧落繫上,“看看這小臉都凍得通紅,站在外面多久了?”

兩個大氅披在霧落纖細的肩上似有點沉重,霧落怔忡的看著來人,剛剛還在為她黯然神傷,尤自悲憐,這會子人便站在自己面前,用她清澈幽幽的鳳眸看著自己,這七魂六魄像是攸地被驚飛般。

搓了搓霧落冰涼的雙手,口氣一語,不免有些薄怒質問,“安瑤,主子在外站了多久?”

“回主母,公子剛剛在閣樓上看到有主子們身影過來,便急急下樓在院口前等,沒有站多久。”雖說主母動怒,安瑤卻倍感欣喜,主母動怒說明是對主子上心啊,瞧這大半夜裡主母還親自過院裡來看公子,若是沒把公子放上心,安瑤還真不信!

霧落笑容清淺,清水雙翦薄薄霧氣浮上,男兒相思心一掃滿心悽愁,“別生氣,我也沒站多會,安瑤剛剛還在勸我進屋裡等,是自己不願罷,你莫怪安瑤。”

“你呀,身子剛剛好,怎麼就跑出來吹風?進屋去,我帶醒酒暖胃的湯過來,呆會多少要喝點。”

“嗯,那苦不苦呢?”小貓咪般的輕問聲似乎還帶著異樣的情緒在耳畔邊流敞,“知道你怕苦,我特意讓鬱離添味甘草進去。”進了屋,只留安瑤一個在旁邊伺候,蠱裡倒出淺褐色湯藥飄著淡淡藥香與甘草的清馥香味,安瑤端起裝湯的瓷碗在下面墊塊巾帕才交給秀眉緊顰的霧落。

見霧落遲遲不肯接過湯碗,我讓安瑤將碗遞過,笑著輕哄,“乖,快喝幾口,在宴上看你喝了不少酒,卻沒吃幾口口號,剛才還在外面,這胃一冷一熱便不好。”

霧落抿著唇一口氣飲下半碗後,肩膀不住顫抖,顯然是竭力控制不讓藥反出胃來,我連忙給輕輕撫順他後背,“安瑤,快去拿些蜜餞來。”

“好些了嗎?”見他雙肩沒有顫抖,我便側過身去看他,結果'嘔'地一聲,半碗湯藥夾著酒水一股腦兒全吐在我胸前衣襟上。顧不上髒衣,連忙倒杯溫水給霧落漱漱口,看著他小臉蒼白,我也心痛,“誒……你以後真不能生病……”要是有西藥該多好。

待到霧落緩過氣來,又急急呼呼拿起帕帛給我擦拭衣襟口的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