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有楊昭、有溫暖、有牽掛的地方,還在前面等著她回來。
風聲還是那麼淒厲,遠遠的卻似乎有人叫著她的名字,“風煙,風煙……風煙!”模糊而遙遠,似真似幻。
是她的意志力在渙散吧,還是她想著楊昭的心太切,怎麼可能在這樣的風雪裡,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
風煙停了下來,側耳傾聽。可是,耳邊的聲音在漸漸消失,連刺耳的風聲也彷彿聽不見了。睫毛上的冰霜,擋著她的眼睛,可是風煙連抬手擦一擦的力氣也沒有。
“風煙——”是誰在身後抱住了她?是她的幻覺吧。模糊間想起在靶場的那一晚,楊昭把著她的手,開弓,瞄準,射箭。箭如流星,射中的是靶的心,還是她的心?他在她身後,溫暖而穩定,輕輕地將她環抱。彷彿三生之前,這個懷抱,就曾經屬於她,那麼熟悉,刻骨銘心。
“楊昭……”風煙用盡全力,把心底這個名字唸了出來,可是她的耳朵已經聽不見了。
“風煙!你怎麼樣?”楊昭攔腰抱起風煙,她已經失去了知覺。
從來沒有一個時刻,像現在這麼害怕。楊昭抱著懷裡冰冷的風煙,幾乎不敢去探她的呼吸。她的整個人,都彷彿凍上了一層冰,隔著重重衣衫,那刺骨的寒意還是透胸而入!
楊昭心頭,刀割般的一痛。都是他的錯,是他來得太遲,才會讓她在冰天雪地裡迷了路,都是他的錯。
“嘶”的一聲,楊昭身上那件溫暖名貴的黑色貂皮大氅已經被他一把扯了下來,密密地包裹在風煙的身上。
抬頭看了看呼嘯的風雪,他知道,此時再趕回大營,已經來不及了。風煙的體力早已耗盡,這回營的路程,她是撐不下去的。眼下這種情形,就只有在附近找個避風的地方,先歇歇腳,等風煙醒過來再說。
身後是風煙,昨夜的火堆還沒有熄滅,餘燼嫋嫋冒著輕煙,那種寧靜繾綣還點滴在心頭,欲走還留,纏繞不去——如果他有選擇,如果這一戰不是這麼的重要,他怎麼捨得就這樣放開手。
溫暖而明亮的火光,自黑暗中升起,照亮了這處背風的山洞。
楊昭收起了火摺子,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地方,勉強可以避避風雪。
可是火雖然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