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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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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攔著他呢?”風煙急了,“他瘋了,你們也都跟著糊塗了?”

“我們攔不住啊,你還沒看見,寧大哥一回來就到處找劍找火藥,好像氣得連話都說不勻了。他還說,寧可跟瓦剌狗賊同歸於盡,也不能讓人看不起。”

風煙氣得噎住,他這樣,就讓人看得起了?就算是英雄好漢了?早上不過是說了幾句重話,想激一激他,讓他放下成見,重新振作,沒想到他居然被激過了頭,會做出這樣的傻事來!

“聽說今天早上你們在蕭帥那邊還吵了一架,會不會寧大哥是氣不過,才要去拼命的?”常六擦了一把汗,“陸姑娘,你還是快點把他追回來吧,看樣子也只有你才拉得住他了。”“他們走了多久?”風煙拔腳就往外走,現在追出去,應該還來得及吧?從這裡往劍門關,有將近兩百里,一路上關卡重重,如果寧師哥落到了瓦剌的手裡,她這一輩子,都不能安心。

“風煙!”剛出門,迎面撞上匆匆而來的葉知秋,“練兵場那邊正在演練新陣勢呢,一起去看看吧——”

“我現在要出營,改天再看也不遲。”風煙顧不上多說,從拴馬柱上解下馬韁,掉頭就走。

“哎,等一等!”葉知秋見她面色不對,一把拉住她:“你這麼急,趕著去哪裡?”

風煙腦袋裡只剩下了一件事:去把寧師哥追回來!

“回來再解釋吧,已經來不及了——寧師哥帶人去劍門關了,如果不截住他,只怕會出事。”風煙掙脫開葉知秋,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風煙……”葉知秋叫不住她,在後面呆了半晌,才想起旁邊還有一個常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因為早上陸姑娘和寧大哥在帥營裡那場爭執!”常六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結果就是這樣了。”

“這個寧如海!”葉知秋恨恨地一跺腳,他怎麼就這麼衝動呢,就為了風煙幾句話,他連命都不要了?當真闖了禍,風煙這一輩子都要揹負這筆良心債,他想過嗎?

一陣風沙掠過,連陽光都冷了下來。

葉知秋抬頭看了看昏黃的天色,南面湧起了一大片黑壓壓的烏雲,只怕是又要變天了。這關外的氣候變化莫測,希望寧如海和風煙都能在下雪之前,安全地回來才好。

天已經黑了。

一盞雕鏤精美的紫銅燈,在楊昭的案頭,散發著濛濛的亮光,照著楊昭沉靜的臉,和他手上一幅羊皮製成的行軍地形圖。圖上標著密密麻麻的註腳,還有硃砂筆圈點出來的地名,猛一眼看上去,還有點陳舊磨損。

外面風颳得太猛,好像要把整座營帳都撕裂掀翻似的,燈光也有點搖曳起來,忽明忽暗,映著楊昭眉心的一點沉鬱之色。

——風煙去了哪裡?

下午派人去找她,就沒在帳中;蕭帥那裡也不見她的蹤影,連袁小晚都說不知道。

外面的暴風雪越來越猛烈,他竟有些不由自主地心慌。這種心慌的滋味,已經有多少年沒有體驗過了?如同一隻小蟲齧上了心底某處,倏而在上,倏而在下。

在這裡坐了將近一個時辰了,這幅行軍圖,怎麼都看不下去。越是想要集中精神,心思就越是紛亂——燈光明時,想起風煙眉梢揚起時的驕傲;燈光暗時,想起風煙一低頭的溫柔。從相識到現在,她怎樣闖了他的中軍帳,怎樣教訓了佟大川,種種情形,都歷歷在目。她的冷,她的倔,她生氣時的衝動,她春天花開一般的笑顏,在他心裡,浮浮沉沉。

在靶場那天,開弓的時候,她冰冷的手指;鐵壁崖一戰,她浸透了鮮血的靴子;大營外她飛馬奔來,迎接他的喜悅;還有,在漫天飛雪的夜裡,她留在他臉上,那柔軟而羞澀的輕輕一吻……每一幕,每一瞬,都在這燈火的一明一暗之間,悄悄盤旋上心頭。四周的寂靜有點讓人不習慣,楊昭一刻比一刻焦躁——風煙到底在哪裡?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迫切地希望見到她的臉。

戰事迫近,勝負還難料,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分心;可是為什麼,他會這樣控制不了地心亂如麻?

“稟督軍,葉知秋葉將軍求見。”帳外傳來侍衛的聲音。這又出了什麼事?已經這麼晚了,如果不是要緊事,想必葉知秋也不會到這裡來。

楊昭放下了手裡的行軍圖,“叫他進來。”

葉知秋進了帳,匆匆忙忙地行了禮,眼睛卻在東張西望地在四周尋了一圈。

“你在找什麼?”楊昭的手指在桌上輕輕地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