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動,不然你的塵兒妹妹現在就要有事。”
東臨城痛苦的皺眉,沒想到,再世為人,媛媛她仍舊還是如同當年一樣心善,為了朋友不顧一切。
鳳闕荀站在中間,不知如何是好,他甚至不敢去看司塵此時此刻凜冽的眼神,更無法注意到她嘴角劃過的嘲諷的冷笑。
宿寂不屑的撇了撇嘴,彷彿在看著一場鬧劇,他再一次凝視著莫冷離。
“選她……”帶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指指向了被東臨城控制住的司塵,再轉移向南冥秋用力抓住的奻兒。
“還是她?”
聞言,莫冷離身體瞬間一僵,一面是自己辛苦培養了多年的徒兒,另一面,是神之後裔神女,他……到底該何去何從?
就在他正糾結不語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鳳闕荀顫抖的開口:
“放了神女,我讓你,放了神女。”
他終於是做了決定……
司塵望著鳳闕荀深深低著的頭顱,突兀的一笑,真沒有想到,闕荀尊上,最後做的最絕情的人,竟然是你。
不過,師父,你那一瞬間的遲疑,也足以讓我萬劫不復了。
如果可以發出聲音的話,司塵想,她現在應該是仰天長笑的吧。
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真是,可悲又可笑,就如同現在罪孽深重,被所有人拋棄的自己。
想到這裡,她轉頭看向宿寂,彷彿想將他看穿,這人,到底是抱著一個什麼樣的目的,非要死纏著自己不放呢?如果說是因為自己當初的食言,他根本犯不著如此興師動眾,甚至還拿無比珍貴的神女交換。
彷彿察覺到了司塵炙熱的視線,宿寂帶著面具的冷顏輕輕轉了過來,他深黑色的瞳孔緊緊凝視著司塵,一個飄渺的聲音傳到她的耳邊。
“你難道,不想念你那隻小雪狐麼?”
你難道,不想念你那隻小雪狐麼?雖然聲音微薄的像是幻聽,但是司塵可以確定,這是宿寂故意透露給他的,她激動的瞪大了眼睛,目光中充滿了無限的炙熱和渴望。
如果說,現在還能讓她對生活存在著希望。
就唯有,能否讓逢緣復生了!
兩生花?!司塵的眼睛一亮,突然明白了宿寂的暗示,對,逢緣替她養了兩生花,那麼自己仍舊可以以血養花,讓他復活!想到這裡,她越來越興奮,抬眸……
堅定的看著宿寂,鄭重的點了點頭。
而她這個動作,也落入了眾人的眼中,莫冷離瞳孔瞬間一縮,劇痛襲上心頭。
她寧可要跟著魔走,也不願意留在聖垣麼,憤怒,不解,嫉妒,亂七八糟的情感湧上他的心頭,就在空氣悶的即將窒息的時候,他捂著胸口,再也無法壓抑了。
“噗!”
一口黑色的血,毫無保留的噴濺到土地上,將土地的顏色染得更深,彷彿難測的人心。
“師兄!”鳳闕荀一臉慌張的跑過來,司塵也是一怔,她沒有想到,師父的反應會這麼大,他不是,早已經默許放棄自己了麼?
“既然如此,那就莫要反悔了!”宿寂不滿的看了一眼莫冷離,不知道他這突然冒出的一手到底是為了什麼,總之此地不宜久留,他一掌打飛東臨城,扯過司塵,飛身離去。
南冥秋得到示意,也連忙放開奻兒,緊隨而去。
是錯覺麼?獵獵的寒風裡,在宿寂冰冷的懷抱中,她彷彿聽到一聲飄渺的呼喚。
“塵兒……”
唉……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
魔主殿,司塵閉著眼睛不安的睡在榻上。坐在床邊,宿寂摘下黑色的皮質手套,露出一雙因不見陽光,蒼白漂亮到幾乎透明的素手,纖細的手指輕輕撫上司塵的額頭,慢慢撫平她緊皺的眉頭。
不知道她做了什麼樣的夢,竟然不安至此,宿寂在心裡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和當年的寞兒如此的想像,老天待她如此不公,再世為人,仍舊逃脫不了每夜的夢魘。
“嗚嗚……”她難耐的嗚咽著,這一次,也是否是夢到被什麼人拋棄了?當年的她,就是日夜都夢見被自己的孃親,妖神拋棄。
不,與其說是拋棄,不如說是遺忘。
看著她吃力哼哼的摸樣,宿寂內心最柔軟的地方狠狠的一疼。
“寞兒……我的寞兒……”他呢喃著,低頭將冰涼的額頭靠上她微紅的臉頰,無比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你一定可以說話的,我一定會,讓你能再開口講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