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何?”
尹螓張開手掌,“昀曦蔓城”在他掌心熠熠生輝,天空中隱隱傳來吟唱的誦讀聲,靡靡之音彷彿指引靈魂升入天國的珈陵頻珈,將這一刻浸染神聖。他看著於旻,看著場中所有人,將手心璽印緩緩高舉。
“本君奉大神官大人敕命傳令——”
………………
橘紅色的火把從大路兩旁直通到看不見的遠方,無邊無際,昏暗寂靜的夜被照得通明。秦暉一騎快馬步入軍中,直闖到軍團長的處所。
整軍準備的命令已下達多時,軍中上下隨處可見清點軍士整裝準備計程車官們。魏少將營帳前,幾名軍官正在待命。秦暉衝他們打了個招呼,徑直走入帳中。這個舉動頗為不敬放肆,有人露出不屑的目光,但沒人對他說什麼,他是魏少將嫡系。
大帳內既明且亮,地下火盆炯炯篝火,臺上燭臺灼灼燃燒,溫暖洋洋。魏少將仍舊伏在在研究著那張地圖,時不時比照手旁厚厚一疊檔案,顯得信心十足。
秦暉湊近他,低聲道:“大人,果不出您所料,神殿正在衝破封鎖結界。相信再過不久,正式通知就會送達。”
“那豈不是太好了。”魏少將嚴刻的臉上終於露出滿滿一笑:“終於不用再像懦夫一樣躲在這裡,遭人詬病!”
秦暉也不無動容歡悅:“大人說的是,我軍忍辱負重日日操練,萬事齊備,只等著這一天到來,好一雪前恥!”他像是想起什麼,忍不住對上官笑道,“說起來還是大人高瞻遠矚,早早看穿鉞殿大人的打算,才讓大神官大人吃了個啞巴虧。”
魏少將高深莫測的看了他一眼:“連我等行伍之人都能猜出來的事,你真以為蔓城大神官沒看出來?”
秦暉一滯,驚呼:“她知道?”就在剛才,他還清楚探知蔓城大神官被困在了雲梯天壇上無法脫身!
魏少將冷哼一聲,道:“被困天壇並不意味著她就不知道,前殿準備法陣耗時數月,期間多少人前往檢視檢驗,難道真的會一點端倪也看不出來?不過是各懷鬼胎順水推舟罷了。”
爐火燒得噼裡啪啦做響,他戳著桌上的檔案:“即使真沒看出來,我們日日研習的這些作戰方略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燭臺幽長的焰火將人影扭曲光怪,秦暉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問:“他們是神官,守住主城即可,為何主動求戰?”
提到蔓城神殿,魏少將嚴肅的臉上揚起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們確是神官,但你不要忘記,蔓城神殿中,有多少出自軍閥世家的子弟。他們與我們一樣從骨子裡抗拒乖乖守在原地等待救援的命運。”
“屬下以為蔓城大神官發表‘誓與蔓城共存亡’之語只是為了安民。”
“那你就太天真了。”魏少將略提高了聲音,他慶幸郎夔並不在這裡。“還記得城府一戰嗎?只要有利可逐,我們這些尊貴的姬君大人們從來不會在意平民的生死。”
幾個月前城府數千平民的屍骸,不僅是郎夔一個人的噩夢。秦暉唏噓一陣,喃喃:“饒是如此我還是難以相信他們會選擇主動。”
他的聲音很低,不知魏少將究竟聽清楚沒有,片刻過後,只聽長官低吟沉沉:“或許亦有其他的原因,目前南疆會戰裡大概已擠滿紫家直系子弟。”
秦暉沒聽能得真切,忙問:“大人,您說什麼?”
“沒什麼。”口中低轉一句,眼中精光鋒芒畢露,“那些外派過來的神官都給我安護好了,為了養他們忍氣吞聲低三下四了這麼久,本座可不想賠了夫人又折兵。”
秦暉俊秀的臉詭譎森冷:“大人放心,誰也別想把二軍吞下去的東西再要回來!”
營門前響起郎夔昂揚的整隊聲,眾軍官們已就位。秦暉鞠了一躬,恭敬退後,讓出主道,不多時,郎夔掀帳進入,整裝甲冑,巍巍鐵甲透漏森寒,佩劍泛著青光。
見到魏少將,他邁出一步:“長官,全軍上下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魏少將點點頭,目之所及,門外,衣甲鮮亮的第二軍團軍官們鬥志昂揚站在他面前等候示下,滿意的點點頭,他沉沉穩重的之聲湧起。
“自去年冬我蔓城突遭魔族襲擊至今已半年有餘,魔族一擊我蔓城不成,從此杳無音信,卻獨封我城郭,令我不得與外界接觸。且時日驟變,四季春城,天寒雪降,凍雨成冰,令我蔓城上下險為冰城。長此下去,不消敵人動手,蔓城必將自毀於這天災人禍之中!”
厲目掃過一行行整裝待發的軍士,目光最後落在軍官隊伍的末梢幾名稚嫩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