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見他笑嘻嘻揮著筆,不覺又好氣又好笑。恨恨戳著他的腦袋道:“不聲不響站在我後面嚇唬我,仔細回頭我就告訴你的郎長官讓他揭你的皮。”
伊飛翼眨眨眼,一張笑臉立即寫滿委屈:“好不容易有空兒來看姐姐,姐姐卻要郎長官揭我的皮,世上還有比這更悽慘的事情嗎?”
紫流螢被他一臉悽悽的模樣逗樂,歪了歪頭,說不出優美可愛:“說吧,是不是又犯了什麼錯想叫我給你求情呢?”
伊飛翼小臉頓時鼓成包子狀,氣呼呼張著牙舞著爪:“姐姐怎能這樣小看人,我哪有這麼惡劣。”他挺起胸膛,把頭昂得高高的,“您看,這是什麼?”
紫流螢順著他所指看過去,整齊的軍裝上,彆著一枚小巧威武的紅色徽章,她眼前一亮,不覺揚起了眉,驚喜萬分:“荊棘徽章!”
伊飛翼聞言頭仰得更高了。
“難道姐姐不向我祝賀嗎?”
她一把將他抱在懷裡,無比歡悅。
赤色荊棘徽章,所有榮譽勳章裡最普遍幾乎每一個軍官都會擁有的一枚,卻是每個軍人生涯中不可或缺的一枚,它意味著被承認。她的哥哥,她的叔伯,她認識的每一個軍人,無論日後他們獲得多少榮光甚至站上御前接受萬眾目光,他們都曾無比喜悅戴上人生第一次的榮耀。
她揚起臉龐,姣美容顏閃著金光:“快告訴我,你是怎麼獲得它的?是出色完成了上官的任務,還是另立了什麼功勞?”
伊飛翼“哼”了一聲:“姐姐方才還小看我。”
紫流螢笑得眉眼彎彎,格外閃耀:“好好好,都是姐姐的錯,是姐姐小看你了。姐姐給你賠不是,好嗎?”
“這還差不多。”
他清了清嗓子,驕傲宣佈道:“這個啊,是平息了前些日子的軍中流言,郎長官特地獎給我的。”
“軍中流言?”紫流螢睜大了眼,頗有些詫異,“是什麼樣的流言,我怎麼不知道?”
他心中一緊,暗罵自己糊塗,趕忙搖著紫流螢的手撒嬌:“不要管什麼流言了,這一連好幾個月沒見著太陽,難得天放晴,姐姐也不出去走走,老悶在屋子裡可不好。今兒我一領到徽章,連衣服都沒換第一個就來給姐姐看,姐姐不但沒有祝賀,還小瞧人家,該怎麼補償啊?”
紫流螢笑道:“你想要什麼補償呢?”
聽得她這一聲,他眼珠子滿屋子直轉,突然目光落到桌案上梅妍雪白嬌豔清嫩的圖畫上,一下子撲了上去。“好漂亮,這就是上回姐姐畫的梅花嗎?”
“是啊,還差一點就完成了。”
他一眨不眨盯著那幅畫,差一點就要把臉貼上去:“這樣子竟還沒有完成,不知道完成了是什麼樣——姐姐您說過這畫要給我的!”
他一臉垂涎的樣逗得她捂著嘴,胸口止不住起起伏伏急促喘息。“好,給你,再添幾筆,畫好了就叫人給你送去。”
誰知他卻慌忙擺手:“千萬別送到軍營去,讓他們看見,不給搶沒了才怪。”
她止住笑,一本正經地問道:“那你要我給你送哪兒去?”
伊飛翼卻真認真思考了一陣,才道:“先在姐姐這裡放一陣子,等我回家的時候再帶回去,藏在家裡要安全得多。”
她笑得差點連眼淚都落下:“好,先放我這裡,等你回家的時候讓人給你捎回家去。——你還要什麼禮物嗎?匕首、短劍,還是別的?我記得有一件鑲了七星藍寶石的劍飾,配在你的銀劍上一定好看。”
伊飛翼跺跺腳:“誰要那些小孩子的東西,我可是預備役軍官了。”
紫流螢努力止住笑:“那麼我們未來的軍官大人,您想要什麼?”
“我——”他一頭撲到她懷裡撒嬌,“姐姐,您教我幾個稱手萬能的法術好不好?我的功夫在軍中算不錯了,可這魔法卻馬馬虎虎的,平常練習倒不覺得,可一到對戰,老覺得不夠用。人家一劍劈過來,我還要想究竟該用哪一個。”
她這一回卻沒有慣他,正言:“術不在多,而在於精。你現在掌握的已經很多了。只要練得精深,哪怕就會一個小火球,沙場之上也足夠馳騁,反過來,就算你學完所有魔法,上了戰場還是會覺得不夠。”
“可是,”他一咬牙,忿然不平,“平時見除了李宜,還有誰能陪我同練。我就是想多練習會兒,也沒有對手,還會讓人覺得我是在炫耀。”
她憐惜地揉著他的短髮,忍不住幾番心疼。
“難道姐姐就能當你對手了嗎?你是想讓姐姐一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