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遍,蘊涵著無盡力量昂包羅永珍眾生的天紋散發著令她絕不陌生的威儀輝華。
她無法不相信自己的直覺,那熟悉之感曾貫穿她整個少女時代,她充滿虔誠地頂禮膜拜,籠罩她全部生命與意義,絕不會錯認!
何況——
紫家的世姬殿下、南疆大神官長大人、衍府的鬼姬娘娘,無論哪一個赫赫身份,都不會拿這種事說謊。
紫流螢任她無禮打量,只微微一笑,“如何?”
“這不可能——”
巫祁搖搖頭,渾身無力地跌倒在地,眼裡一片空洞茫茫,“雲姬眉心的天紋是我親自查驗,鬼姬娘娘的力量透過天紋源源不絕注入,絕不會有假。而這位小殿下——”她茫然抬起頭,才對上女孩冰涼的黑瞳,不禁渾身發涼,“她也確實是鬼姬娘娘……”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乞求般望著紫流螢,紫流螢拉著侄女兒,高深莫測地笑了。“巫祁大人真想要知道?”
巫祁點點頭,“請娘娘開示。”
“原因其實很簡單。”紫流螢向她侄女兒使了個眼色,女孩乖巧地頷首,後退半步,翻手便拔出不知置於何處的寶劍,幽藍光影,妖異詭譎,紫流螢拉著侄女的手不由自主跟著抖了一下,沒有接劍。
“叫巫祁大人認認你的劍。”她這般吩咐,手卻更涼了。
娙兒半點猶豫也沒有,將寶劍直直遞到巫祁面前。黑瞳裡刺骨的涼寒,絕不是正值天真無邪的年歲裡應有的溫度。
巫祁不禁記起紫家有關這位小小姐的傳聞,據說她在幼年便被母親帶離紫家,之後就失去了蹤影,下落不明……
“巫祁大人可認得這劍?”
巫祁回過神來,一看之下,再掩飾不住滿面灰白,大驚失色,“這是——”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小人兒,渾身竟不可遏止地顫抖起來。
怎麼會不認識,謝林城外季雲珞大戰天下同盟軍,獨挑百萬雄師,死戰夏亞皇帝最後自祭於謝林城下時使用的絕世神兵。可她分明記得,這把寶劍在林致祭拜謝林之後便一直握在她的手中——
“這不可能!”她哆哆嗦嗦說出第三次重複的話,神情複雜,“林致早將雲姬當做她的繼承人,如今雲姬也正在接受鬼姬娘娘的傳承,她絕不會再有第二個繼承人。”
“樞密卿不會有,但不代表孤不會。”紫流螢越發笑得危險,“巫祁大人,好好睜大您的眼睛,看清楚您的疑惑。”
巫祁睜圓了眼,一瞬不瞬盯著她,只見紫流螢眉心光影一閃,金紫交映生輝的紋章自眉宇伊始,藤蔓般蜿蜒佈滿整張美絕人寰的臉龐,風華絕代無雙。然而,巫祁覺得很清楚,在她眉心上,屬於鬼姬的力量正一點點流逝而去。
巫祁一張臉由蒼白到慘白,由慘白到死灰,大腦裡只剩下一片空白,卻有一口氣漲滿胸膛越漲越盛。
樞機處裡密佈的近衛,元相千羽譫失態的瘋狂,躺在病床上少女金紫交映的眉心,
可憐千羽譫為保他最後的王牌不想一切代價,卻又哪裡知道他算盡一切,到頭來僅剩的唯一看重的王牌竟早已是……
“可憐的——”她說了句連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的話,慘笑一聲,拜倒在地,“娘娘好算計,蘇沁心服口服五體投地!娘娘若有任何差遣儘管吩咐,蘇沁願為娘娘效犬馬之勞。”
第六十七章 謀布
“孤只要您做一件事。”
紫流螢掩口低笑,繡滿密密青菊的袖口閃爍光華璀璨,“即便謝林大神官長設立,也請您一如既往繼續為神殿長存盡力。”
接二連三的驚聞過後,巫祁依舊不免眉心跳起,驚異中掩不住狐疑,“娘娘此話何解?”
紫流螢笑了笑,放下掩著唇的廣袖,櫻色朱唇淡淡勾起,從容明媚,“孤需有人能為孤坐鎮神殿,孤希望那個人是您,巫祁大人。孤並非與您說笑,或是試探。孤確實便是如此希望的。”
她已說到如此誠懇,巫祁卻不敢隨意應承,只謙虛道,“娘娘手下人才濟濟,螓殿與旻姬兩位閣下更是人中龍鳳,蘇沁觀娙殿下雖年少卻絕非尋常孩童,紫家百年世家,巍如青山,娘娘實在不必——”
“巫祁大人真當孤擔心的是紫家?”
紫流螢打斷她的話,清冷的聲音如金石空靈,“孤既為衍府鬼姬,自當竭盡全能為衍府計,為神殿生,不敢有違誓言。至於紫家——”
她的聲音若有似無地一拖,好似流星劃過,落下某種不祥,娙兒猛地握住她的手,漆黑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