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將你帶了回來。”
“夫人及賽克先生救命之恩,沒齒難忘。”
“我說過,我們是山戶,救人是應該的,不管你是明昭的人還是夏亞的人,不管你是大奸大惡之徒還是純善良民,只要你踏足聖山,山戶就一定會救。這是先祖傳下來的規矩,否則我也不會應下這樣大的麻煩。”
沒有聲調起伏的話語突然落雷般在林致耳邊爆開,驚異的抬頭,看著那婦人的眼充滿了驚訝和複雜。
“不用想太多,我說過,我們是山戶,我們只想守著祖祖輩輩的土地,遵守先祖的教誨安安穩穩過日子。那些陰謀詭計算計人的事我們不做,那些多餘的事情我們也從來不做。若不是看在鬼姬娘娘的份上,我是不會允許我那傻兒子去幫你做那件事的。算時間他們現在已經在回程路上,你也可以安心了。”那婦人盯著林致的眼,冰冷無波卻意味深長,“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是的,夫人,我馬上就走。”林致笑了笑,從善如流。
“那就多謝了。”婦人得到了滿意的回答,再沒有多餘言語,轉身就出去了。
沒想到啊,她這點道行,連深山裡的一位普通婦人都能看透。林致自嘲的笑了。閉上眼,活躍的精神力清楚的感應到自己法力凝結物的下落。
翱城四周籠罩著無數鑑都司法師精英們開發出來的結界,用以排查敵人,更方便了監視自己人。她不敢冒險出現。
在明昭有太多的人想要她的性命,那一戰過後她也隱約從那無法打破禁制逃離如迷宮般的地方感覺到某些地方的不對。
太多的人希望她死了,從前在神殿,現在在翱城,神官也好,軍隊也好,暗湧總是從不停歇。而她,空有一身本事卻不是那些深浸權謀之道者的對手,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入他們的陷阱裡,落到這地步。
現在,除了自己,她誰也不能相信,誰也不能。
回到廂房,大掌櫃的正坐在那捧著手裡山戶剛剛兌換的寶石照著陽光仔仔細細的琢磨著,見他回來,嘴上連聲招呼他坐,手還捧著那寶石看著。
“是珍品?”端起方才的茶,青年好奇的問道。
“那倒不是,只是平常人難得一見罷了。”直到這時大掌櫃的眼睛還直勾勾盯著寶石那純粹的藍色結晶體,打從內心發出讚歎,“老夫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製作純良的寶石。”
青年聞言,不禁一愣:“這不是天然的?”既然不是天然凝結而成的寶石,為何還要如此欣賞?
大掌櫃的也不多說,只把那寶石送到了他面前,高深莫測說了句:“您看看。”
見他如此謹慎,青年心中有疑,卻也不敢大意,小心翼翼接過來,湊到眼前,不禁也著了魔。這是怎樣乾淨純粹的顏色啊,鎏光灩瀲,看不到半點雜質,晶瑩琉璃,藍得深邃,彷彿連靈魂也被迷惑。透過這片琉璃深藍,他彷彿又見到從前一道並肩而戰的戰友,那場生命的劫難、撕心裂肺的傷痛,他失去了尊敬的上司、放心將後輩交付守護的袍澤、忠心不二的部下,那傷痛,直至今日也無法平緩……
“如何?”
直到大掌櫃的問話讓他回過神來,看著手中捧著的寶石,再沒有了方才的漫不經心,他不是沒有見過市面之人,森家雖不是貴族,可也能維持自家的氣派,從小到大珍奇異寶也見過不少。這樣一顆小小的寶石,怎麼會有如此效果?他不明白:“茶叔,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有人施了法術?”
大掌櫃的“呵呵”一笑:“你呀,只猜對了一半。”
他挑眉:“怎麼說?”
大掌櫃的走到前堂,讓夥計拿了一塊同樣藍色未經加工雕琢的寶石,放到他手中:“這是天然凝結的寶石,你再看看,它們有什麼區別?”
青年依言低下頭,才一眼,立即分辨了出來:“這寶石裡有雜質!”不僅有雜質,還如此明顯,許是受了方才的影響,平時眼中美麗耀眼的流光溢彩的寶石這時在他眼中竟是如此不堪。
“不管是大自然天然凝結而成的寶石還是人工合成的寶石,不管它們的純度到底有多高,都難免有雜質,這是常識。”大掌櫃的笑言道。
“可是這——”他手中明明還握著一塊如此純粹的寶石啊?難道,聯想到方才所說的“製作”,青年臉色一變,“難道這塊是偽造的?”
大掌櫃的聞言大笑:“非也非也,這塊也是真真正正的寶石,絕不會錯。”看著舊主少爺一臉迷惑的表情,笑容裡漸漸有了幾分深刻,“可是,您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也有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