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就自家內訌連世子位都丟了。現在慕家又不怕死的來作對,看見了吧,自個兒想不開就這麼走了。”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紫家世姬會病重呢?”
說得起勁的兩人不約而同的靜了下來,大概是彼此都希望對方出面作答,但顯然他們都不知道答案。
“不過我倒是聽人說起了件怪事兒。”第二個人遲緩了片刻,在旁人的催促下慢慢說道,“我聽一個在神殿裡當差的同鄉說,雲姬大人自盡的那天夜裡,前殿裡有打鬥的聲音傳來。”
“這事兒我也聽人說過,據說是魔族!”突然爆出一個大冷門來讓白卉都禁不住一顫。
“我也聽說了,”第三個聲音小的白卉只能集中全部注意力才能聽見,“你們不是知道嗎,雲姬大人的遺書裡說她受人誘惑,那個誘惑,說不定就指的是……”
“小點聲,你不要命了!”有人連忙去捂他的嘴。
“這算什麼,你別大驚小怪的了,我知道的比這可怕多了。”被打斷說話的人不耐的告訴他,“原本我還不想說的,看你們一個個胡思亂想,告訴你們吧,這紫家小世姬得的不是病,是重傷!”
“重傷?”兩人同時疑問道,連白卉也繃起了神經。
“是那慕家怨恨紫家逼死了他的女兒,於是就要把這口氣出在紫家小世姬的身上。”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慕家那位夫人公開叫囂要讓紫家小世姬在雲京裡呆不下去。”
“可不是麼,慕家花了那麼大本錢才將雲姬大人送上高位,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血付諸東流,這口氣怎麼忍得下。”
“就是啊,我還聽說呀,雲姬大人去的那天夜裡,有一群黑衣人偷偷摸進了神學院的宿舍,然後就聽見一片霹靂啪啦刀光劍影殺得那是血流成河啊……”
越說越不像話了。白卉忍不住搖頭,這訊息也是隨便能說的麼!輕咳兩聲,嚇得那正說得起勁的幾人臉上一片慘白:“該幹什麼幹什麼去,管好你們的嘴,別在這裡亂說!”那邊答應一聲,飛也似的跑了。
明明都是道聽途說的訊息,偏偏說得跟親眼看見的一樣,叫人好笑!
搖搖頭,白卉便不再理睬這些瑣事,徑直奔大門而去。不過到底是怎麼傳出去的呢?直到見到藺礫前,她腦子裡徘徊的依然是這個問題。
同藺礫見面並不是什麼不愉快的事,大概是受了從前的影響,白卉向來對貴族子弟都不甚感冒,更別提大貴族世家的子弟們。然而為了她尊敬的敬秋使大人,只得硬著頭皮同藺礫接觸。很快,她的這種厭惡便煙消雲散了。
作為貴族子弟,藺礫自有他擅長的優勢,從小就耳染目睹的種種貴族禮儀總能讓人不知不覺之中欣賞起他的風度,何況他還有一位引領貴族風尚的母親大人。或許他的身上還存在一些令別人不快的貴族做法,但卻被他很好的掩蓋住了鋒芒,在他與人交往中他總是一副謙謙君子優雅貴族風範,即使偶有些小小瑕疵,也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原諒他,並自我安慰為“比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貴族小子強多了”。
在神殿裡生活了近六年的藺礫確實要比那些鋒芒畢露的同齡人強百倍,幼年時代豪門子弟的傲慢和優越感在神殿近乎殘酷的生存中脫變得一乾二淨,藺家的內部鬥爭又將他僅存的天真磨平。如果說剛進神殿那會兒的藺礫像一把出鞘的劍、犀利的鋒芒警示著每個人他的驕傲的話,那麼如今的藺礫則被套上了劍鞘,不需要向人展示他的銳利無形中便能給人影響。
無論自己說什麼,他總能在第一時間與她共鳴,常常讓她在驚訝之餘不免心中也暗自佩服著他的博學與風度,因而同他交談不過數次,白卉就接受了這個今年尚不滿十五的大貴族家的子弟。
不過今天,見到藺礫時白卉突然在他總是含笑的臉上錯覺出一股悲哀。
“出什麼事了嗎?”她關心的問。
藺礫看著她的時候,臉上又掛上了假面具:“沒什麼事。”
見他不願說,白卉也不再問,他們之間不過是合作的關係,過問太多難免逾越了底線。各自將自己這邊的事情交代了一番,閒暇功夫裡聊了聊進來發生的事情,作為近來最被掛在嘴上的紫流螢就這樣被提了起來。
“您知道紫世姬的情形如何嗎?”白卉問道,在她看來五大世家彼此扶持又彼此相互敵對,紫家的事問藺礫無疑是個不錯的主意,“最近總有流言說她似乎身體欠安。”
何止是欠安,簡直就是不安。藺礫煩悶的想著,那天夜裡也不知到底出了什麼事,突然之間就傳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