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明璃,突然問:“明大人今年貴庚?”
明璃俏皮地眨眨眼:“女人的年齡可是禁忌哦。”
“抱歉,是林致唐突了。能否請問明大人追隨元相大人年歲?”
“這個啊,”明璃想了想,“已經十九年了。”這十九年的風光,讓她由一個野心勃勃的孩子徹底脫變成明昭的一抹暗影清風,同所有同事一樣為元相大人為明昭的未來終日奔波黑暗之中,乾的都是不見光的活兒。
顯然林致併為留意到她的懷念,再次問道:“那麼明大人已經深得元相大人真傳咯?”
“不敢,在智者面前,明璃永遠只是個學徒。”雖不明白林致為何突然問到這些,但考慮到自己的說服計劃明璃還是很認真為她作答。
“我自知不能在你面前耍花樣,所以我就實話實說了。”林致一本正經道。
明璃做了個請的手勢。
“要我跟隨元相大人也好,一生效忠也好,都沒有問題,只要滿足我的一個條件。”
“完全沒有問題,元相大人早說了,只要你答應,別說一個,一百個一千個元相大人都會同意。”
林致沒有理會她的誇張,只用一種複雜眼光看著她,用她那特有的低沉緩慢的語氣慢慢說出自己的條件:“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你!我要你做我的老師,我的搭檔,配合我成就青雲之路!”
明璃默然,看著她的眼中竟有了一絲恐懼,當然這份恐懼並非來自林致,而是來自那個將林致剖析得透明又透徹的少女。
“莫非明大人不願意?”林致奇道,就算不認可她的提議也不至於被嚇成這樣吧?
“不敢,明昭上下誰人不知林大人的授業恩師,明璃怎敢與聖君大人相提並論。”清了清嗓子,明璃迅速言道,心中卻撲騰得厲害。為了得到林致,樞機處已經反覆做過演習,將林致可能提到的條件一一列出並反覆推敲給與最佳答解,卻她竟提出了這樣一個奇怪的要求,同紫流螢說笑中的話語一模一樣。
“要不我們來打個賭,”臨行前那女孩如此說道,“我們來賭明大人馬到功成一帆風順卻並不樂意最後結局。”
“為何?”那時自己不解的問。
“因為我們的林大人唯一的條件就是要您授業與她。”女孩笑著提出自己的看法。
“開什麼玩笑,她的授業恩師可是尊貴無比的聖君大人,又怎麼會要我這個見不得光的人教導於她?”自己嗤之以鼻。
“所以就讓我們賭賭看好了,不知道明大人敢不敢啊?”
“賭就賭,用什麼做彩頭?”她就不相信樞機處四十三個文案櫃裡分析出來的結果會比不上一個小丫頭的信口雌黃。
那小姑娘想了想,笑眯眯豎起一隻手指:“一個願望。”
“成交!”她那時不做多想當即應下,現在想來才覺得後背發涼。樞機處十幾年分析,幾百號精英的心血,竟不如那女孩看得透徹!太可怕了。
“那又如何?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師父怎會見怪。”林致不以為然地道,“再說林致天資有限,不精於謀,若要為元相大人效力,必得有國士相佐,明大人久居元相大人身邊,定能為林致有所指導。”
“林大人是聖君大人帶入神殿的,聖君大人一直將她當作傳人看待,傾心教授,但聖君大人本人既不是長於謀劃之人,又如何能引導林大人耳濡目染?本來按說林大人應該有一位直屬導師教導她神殿裡的生存之道,但既然聖君大人收她為弟子,神殿上下還有何人敢與他相提並論,林大人在神殿裡遭排擠,看到了神殿的陰暗面,久而久之心智便堅毅起來,但由於沒有系統的導師在她進入神殿開始便交給她生存法則,靠著自己摸索出來的經驗行走的林大人在這方面自然無法與同齡人媲美。若她尚未發覺時即使加以導正還有轉圜餘地,一旦她發覺了自己的不足,被恰在此時受到致命一擊,必將在她心裡留下陰影和自卑。六年前發生在神殿裡的事就是這樣一個契機。”打賭之後,自己問訊時,那孩子正是如此分析她。
“你說她自卑?”何其可笑,“名滿天下的神殿天才,將多少人壓得抬不起頭來逼得慕雲寰都做出如此瘋狂之事的林致會自卑?太可笑了!”
“林大人是法術的天才,這點明昭上下都確信不已,但縱使天才也有她的不及之處,林大人的弱點就是她的智謀”那孩子一本正經面對她的嘲笑,“當然,她的智謀在常人眼中非常出色,無論是將她放在軍部裡應付那些耿直的軍人們還是放在他處安邦定國都綽綽有餘,但很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