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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吧?有沒有哪裡受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知道嗎,當我看見飛花軒被燒成廢墟時我還以為你已經——”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她誠摯地看著他,眼裡滿是歉意,“我也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一時大意不成向您說明白。”
“只要你沒事就好。”想也沒想,紫流耀立刻就說道,“不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聖君大人說他的法術被反噬了,那些蒼白色的火焰是冥火——”提到那些可怕的火焰,想到妹妹經歷那樣慘烈的遭遇,繞是他也不禁膽顫。
紫流螢笑笑,白百合純美的笑顏令人身心寧靜:“您別擔心,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放輕鬆點,我慢慢說給您聽。”
紫流耀點點頭,開啟另一處密室,將她放在柔軟的沙發上,掖好被子,這才聽著妹妹一一講來。
紫流螢講的很仔細,從法術遭到破壞她在瞬間被陰風業火捲入黃泉一直講到她跋涉鬼徒直到那神秘的背叛者出現,聽得紫流耀冷汗淋漓,只為妹妹擔心後怕,忽略了其中細小差別。即使發誓永不背叛,她依然不願讓更多人知道鬼門七千年前的恩怨、她與姬湘的恩怨。
她還記得十五歲剛從瑪蕾安魔法學院畢業的姬湘,活潑美麗渾身上下充滿對未來的暢想與報復還有那留在心底深處的野心。正是察覺到這一點,她才會從眾多信徒中一眼指定了姬湘做她的替身。然而究竟她們為何會走到這地步,連她自己都無法說得清楚。利用和被利用,從來都無法調和,就如當年他們曾揹負的那些傷痕一樣。
“你說害你的是初代鬼姬娘娘,然後出手解救你的是昭護法大人?”紫流耀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鬼門的創始人與鬼門揹負汙名而死的末代不可思議地扭曲在一起,像是在聽一則荒誕的童話。
直到二哥發問紫流螢這才從往事的回憶裡醒轉過來,嘲弄地一笑:“如此離奇之事,若不是親身經歷,連我自己也會以為是在做夢。”
被她無可奈何的笑容撼動,紫流耀心疼不已,然而此刻仍不得不問她一聲:“可是流螢,你不是說你的前世是——”他記得她說過,她的前世是鬼門的次代鬼姬娘娘,那麼她應該最清楚這件事才對的。
她無奈地搖頭:“我只是帶著前世的記憶轉生,然而前世與今生已截然兩個靈魂,除去靈魂的本源,轉世時我什麼都不曾帶走。”所以,她其實很想說她不知道。
然而紫流耀的一聲輕嘆徹底打破她的幻想,這樣無法叫人相信的說辭是說服不了任何人的,她心裡也清楚。
南征北戰幾十年,輝煌大陸千年的神族遺眷王國滅亡、被西內帝女一手扶持的西寮諸王割據稱霸、夏王燦橫空出世蕩盡群雄一統天下……七千年前的那個群星閃爍的年代,燦爛得恍然如夢幻。而夏燦,人如其名,成為那個時代最耀眼的星。只可惜,他一手建立的大夏帝國,卻如流星般燦爛也短暫。
收回思緒,她緩緩開口:“初代娘娘雖是鬼門的創立者,也是第一個背離鬼門之人。夏帝玄淵六年,教廷軍團攻入夏都上川,帝攜宗室倉然出奔,行至鄖,遭遇埋伏,夏亡。”
那個幼時總是甜甜喚她“王輔姑姑”的孩子,在她去世後的若干年頭後倉惶奔逃,孩童時代聽聞父輩開疆拓土時的滿腔豪情報復終在逃亡途中一點點耗盡、隕落。而夏太后用生命自黃泉道上召回來託付一切的自己,也在宗教裁判所的長矛結束了她身為星瑤這個“人”的記憶。
“此後,五大教廷入京,大肆搜捕亡夏餘孽,捉拿夏朝巫神,血洗夏之祭殿,清理亡國全部痕跡。那時,但凡有半點異狀,都會被當做前朝餘孽就地正法,整片大陸血流成河。”
五大教廷是如此懼怕著泠兒、懼怕著那個神族遺眷留下的一切,他們太害怕有朝一日那個家族裡會再出現一個像泠兒這般瘋狂的女子,便想透過血脈的滅絕將所有聯絡都切斷。他們瘋狂的殺人,與那家族有關的一切都被他們抹殺。夏燦登基前絕了西寮諸王野心,好歹也替他們留下了後代,而教廷卻連一丁點血脈也不肯留下。
夏族血脈本就稀少,教廷不費吹灰之力就滅了大夏的根。
只可惜,他們小看了這群“墮落的妖魔”,小看了埋藏在泠兒血液裡的瘋狂。
“初代鬼姬姬湘,饒州成酆人氏,據傳為前朝遺族,後為避禍改姬姓。姬湘自幼異於同齡孩童,旁人皆驚畏。年十三,入考時年大陸第一法術學府瑪蕾安魔法學院,世驚為天才!年十五,被查其身份,出逃上都。年十七,崇州衍府外,奉神姬殿下為主神,始創對抗教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