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偉的篇章。紫流耀彷彿在聽一則神話,尚未留意之際千羽攸諾已說到了盡頭。
“把這個帶給流螢吧,究竟做何決定都取決於她,我等她的決定。”他示意紫流耀將那古卷帶回,自己轉身離去。
直到這時,紫流耀才恍然自己竟忘記追問那古捲上的話語究竟是何意。難道唯有死去方能再生嗎?若真如此,他怎能讓妹妹接受這樣沒有把握的治療。
當他把千羽攸諾交代給他的東西連同那些話一字不漏轉達給妹妹時,多日以來少女始終漠然的臉上有了破冰的痕跡。
紫流耀看在眼裡,心中一喜,卻想到古捲上的批語,有些不安起來,小心的問妹妹:“流螢,這方子你看——”突然之間他才注意到妹妹看著的不是那段讓他揪心不已的文字,而是古捲上幾道古怪的劃痕,她就這樣看著那東西一直聽自己講了這許久?“怎麼?這書有什麼問題嗎?”
紫流螢深黑的美眸映著古捲上斑駁的痕跡,時光、歲月、滄海桑田將一切都改變,就連當初光耀整個大陸的帝王旗幟也變成了如今這殘斷的碎片,最可怕的不是人心險惡世事難料,最可怕的,是這能將地火也變成寒冰的時間。
“流螢?”紫流耀驚異的呼喚她的名字,不知過了多久,少女才從遙遠的回憶裡驚醒過來。
“這方子沒有問題。”她沉靜地說道。
“可是你方才……”那神情,彷彿供奉在廟宇中的神像,空有悲天憫人的慈善之貌,卻從骨子裡疏離著。
“只是想起些舊事。”顯然紫流螢不欲就這個問題多談,迅速將手中孤本翻到指定的方子上,掃了一眼,心下已經瞭然。
紫流耀忙問:“如何?”
沉默片刻,紫流螢問:“二哥方才說聖君大人也沒有太大把握?”
“是的,聖君大人確是如此說。”捕捉到妹妹眼中的瞭然,紫流耀心中一動,“怎麼,你也知道這個方子?”
紫流螢輕笑,她當然知道這個方子,沒有人比她更熟悉這個方子,“有生方死,由死而生,置之死地而後生”。這不是什麼藥方,更不是什麼治病的良藥,這是一個咒語,當年在星王府邸,當她還是星郡主時,由長姐口述,她親筆記下的咒語!
“是的,我知道。”朱唇輕啟,前世的種種從眼前滑落,她緩慢地說道,“前世,我看過這個咒語。”
“這是咒語?”紫流耀大驚。
她點頭,補充道:“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咒語。”她親筆書寫的咒語,原以為它會被那年攻入星王府的宗教軍焚燬,卻沒想到多年以後的今天竟又回到手中。可是她已不再是當年淺笑嫣然的星郡主,如今的她是心思陰狠的紫世姬。
“置之死地?”紫流耀沒留意到妹妹眼中的懷念,反而一聽到那叫他擔驚受怕的詞,連心都揪了起來,“它果然如聖君大人所言有危險?”
紫流螢輕笑著反問他:“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世上怎麼會有不勞而獲的好事呢?”
“那麼你——”他遲疑著問妹妹,卻不知該怎樣說出口。在心裡他是萬分不願妹妹受到一點傷害的,但除此之外,卻沒有別的辦法解決她日漸消弱的生命,是進是退,站在十字路口,紫流耀進退兩難。
紫流螢不再回答,反而問道:“二哥您知道兩位聖女及聖君大人的導師,鬼門七千年來最出色的鬼姬娘娘大賢者大人嗎?”
記得,怎麼不記得,傳言中那樣千萬年難得一見出色完美的人物,沒有人不在談到她時心生景仰,就在方才,他還從聖君大人那裡聽到如是評說,美麗高貴優雅完美,無法想象那究竟是怎樣出色的女子,獨領了一個世紀的風騷。
“我知道。”
“那您知道大賢者大人是如何去世的嗎?”
紫流耀怔了怔,道:“我聽聞似乎大賢者大人貴體欠安。”
“她是病故的。”紫流螢道,“她去世於大陸歷7169年9月的一天。”大陸歷7171年,也就是在她去世後的第三年,整片大陸陷入混亂,千羽潾潾千羽雲珞先後去世,鬼門覆亡,夏亞明昭相繼崛起,從某種角度上說,姬凝舞算得上鬼門最後的鬼姬。
“病故?”他猛地捕捉到一直以來總是捉摸不定的話語,“難道聖君大人說了這番話都是為了……”
紫流螢點頭認同,若非為了勸說與她,聖君大人何需費如此口舌:“大賢者大人亦是掌握這個咒語的。”
“那為何還會——”
紫流螢唇邊泛起一抹苦笑:“大賢者大人有屬於她的驕傲,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