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之前便已是大陸有名貴胄,幼年開始,她用過珍品佳餚無數,自然不會再對某某珍品產生興趣。
明璃輕輕一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隻半尺見長的乳白象牙方匣捧上。紫流螢捧過象牙匣小心開啟,卻見內建紅絨絲巾,之上卻是幾株寸把長短、呈青黑色的細小蟲體。本能的忍不住一抖,看仔細後卻眼睛一亮,捻起一株細細觀察了片刻,道:“明大人這東西來歷可不簡單,北離中高山之上的頂級蟲草,幾十年難得一株呢。”
明璃笑道:“世姬果然是識貨之人,這幾株王級蟲草,確實出自北離瓊山之巔,採藥人家窮幾十年之力才能尋得了幾株,我也是一時僥倖才得此物。”這還是從前駐軍北面的第三軍團軍團長專程為她尋來的珍品,具體求什麼事她都已經忘記了,只還記得那時自己的張狂不可一世。
紫流螢笑了笑,將象牙匣蓋上,重新發到明璃原先所擺之處,沒說要笑納,也沒推脫。
伸手再為自己斟上一杯,彷彿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笑道:“是璃冒昧,世姬見多識廣,璃班門弄斧,讓世姬見笑。”
來了!終於等到她主動開啟話題,紫流螢也不跟著繞圈子,順著她的話說下去:“不敢,流螢淺顯,有的都不過小見識,只是最近體怯,機緣巧合長了些見解罷了。”
一聽出有門,明璃聰明地立刻接上:“世姬病了半載,叫人好不擔心,萬幸世姬吉人有天相。說來世姬兄妹情深真羨煞旁人,紫大人終日守護在側照看,拳拳之心感人不已。不知紫大人進來可好?”
“家兄無恙。”紫流螢笑得甜美可人,只可惜藏在斗篷下面叫人看不見,“只不過似乎最近工作遇上點麻煩,憔悴損黯,流螢也擔心得很。”
終於說到了點子上,明璃也大方說出了意圖:“何事令紫大人操勞?璃在闔宮也有所得宜,或許能為紫大人所用。”
“闔宮重地之物,我等兄妹豈敢窺視?”不出所料紫流螢的語調有點冷。從出身開始就註定活在雲端之上的世家公主,旁人就是主動幫把手也要對她卑躬屈膝,哪裡容得下他人的算計,哪怕是演戲也不行。
察覺到不對明璃立刻改口安撫:“世姬誤會,紫大人愛護兄妹令人敬佩,璃只想能有機會幫助紫大人,並無他意。晏部多事,尤其近來,紛繁瑣事叫人好不耐煩,連帶著有關部門都忙得腳不沾地。世姬知道白御史吧?那年闔宮舞會世姬還見過她,精明能幹,破獲多次間諜大案。這次受命調查,幾個月下來就只積累下幾屋子案卷,一個人關在屋子裡終日整理得不見天日。她是孤女,沒什麼依託,倒還罷了。紫大人那樣好的兄長,若也如白御史那樣,真叫人心疼不安。”
“家兄有勞明大人掛懷,實不敢當。”紫流螢笑了笑,“不過白御史棟樑之才,家兄不過五位位階,怎敢與白御史相提並論。”
“紫大人宅心仁厚友恭孝弟,為明昭親貴之楷模,異日必鴻鵠翱翔,他人所不及也。”紫流耀衣不解帶照料妹妹的事在雲京上層穿得如火如荼,雖然這裡麵包含了更大的家族權利爭奪因素在內,但明昭的貴胄小姐們對這位溫文爾雅友愛親切的紫大人映像上升到最溫柔男友的地位上,抓住這一點明璃美美地奉承了紫流耀一頓之後,明顯感覺到周圍空氣中流動著的愉快,這一回是拍對馬屁了。“這如今,雲京內誰人不以能夠替紫大人分憂解勞為榮?”
滿意地聽到對面女孩銀鈴般笑聲傳來,在這勾心鬥角的當兒尤為悅耳:“明大人真是太客氣了,流螢久在神殿,鮮有入世,竟不知家兄有這等美名於世。”歡愉之聲傳來,連隱在角落的黑衣侍衛也不禁勾起了唇角,“大人若是不說明,流螢還以為大人也是仰慕家兄儒雅,引為自薦呢。”
明璃一陣莞爾,沒再接下去,紫家儒雅宛如天人的二公子是她這樣活著朝不保夕的人可以心存妄想的嗎?姑且不說她到底是不是真心愛慕紫流耀,單是紫家那雲端之上的家世就足夠讓聰明人知難而退,世家尤為重視血統,就連耀眼美麗如伊靈犀都輸在出身之上,有心愛慕紫家二公子的帝國小姐們又能有多少機會?
帝國不相信愛情,家族之間的聯姻從來為的都是實現利益最大化,沉澱著帝國最高貴血統的紫家更是如此。紫流螢的父親一房與巫稷、覡聚等三十三臺權貴聯為利益共同體,紫家的三房娶的是讞夏使家的小姐一樣,都為的是彼此間的利益。而明璃自己,雖身居高位站在了帝國第一人的身後,卻始終孤身一人無可依託。
世人皆知元相大人最善提拔賢能,幾乎他所提拔的每一人都能在最短時間成為帝國舉足輕重的